忽地,沈唯发觉这张脸庞竟与记忆当中的一张脸庞有几分相似。
只是一念间,沈唯已在浩如烟海的记忆库找了出来———文帝刘义隆。
如同一条线索串联一般,沈唯大致猜出了些许脉络。
“宗室血亲、权力的芳香、魔门的谋划……有意思啊,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沈唯嘟哝着。
沈唯探手按在觉真胸前,真气已透体而入,在觉真百脉中游走。
片刻过后,沈唯面露惊喜的收回手掌。
接着沈唯并不停留,又对着王微依样而行。
做完这一切后沈唯盘膝于一侧,静静梳理着刚才所得。
再无任何机会能够使沈唯如此最大限度地获得他人的传承了。
琅琊王氏高门秘传、南方佛门神功‘阿耨多罗三乘正法’以及魔门奇功的秘奥如玉体横陈般任由沈唯采撷。
沈唯一时间更是有一种‘吃撑’了的感受,数十个此前未曾感知过的奇异穴位暴露在沈唯视野中,数条行功路线或是增速或是极致恢复或是刺激肉身,其功效令人拍案叫绝。
足足过去一刻钟后,沈唯才从定境中出来。
自踏足此世以来,沈唯便通过卓师的传功中感受到有别于以往的修行经历。
往昔沈唯所修任何功法,可说是都在‘有为法’窠臼中打转,任凭沈唯如何苦修,上限不过先天境界而已。
何解?只因少了天人之道的探索,前方已然无路。
纵使沈唯所习楼观武学,于道心上同样大有磨砺,终究未曾奢想趟出条通往‘化天地之力为已用’的道路来。
而此方天地却是不同。
大凡高明武学,修行之初便已抓住身心二重要领,发掘体能极限潜能的同时亦注重心灵修养和精神修行,于融会贯通间达到后天武道的极限从而进入先天境地。
在此之后,无论道、魔、佛何家修行都需把握‘身’‘心’‘神’上的用功,最终臻至先天极境。
自此,武者才有望踏上‘天人之道’,吸收天地间的力量为已用,我与天地合而为一,成为天地的一部分。
而那最后一着,便是‘破碎虚空’了。
沈唯既已明了这等武学道理,这十余年间便结合卓师所传,融合前几世所学楼观绝学、血刀秘录、‘都天灵官炼身法’,几度改易间将毕生所学初创成一部‘逍遥御心诀’来。
沈唯取道、儒练气之法,杂糅血刀秘录中对于奇经异穴的探索,不断夯实完善内修法门,外炼金身不坏,以心御中,不断感应天地玄妙。
如今在探得觉真、王微二人所负绝学秘奥后,沈唯的‘逍遥御心诀’又将再上一个层次。
欣喜过后,沈唯并未耽搁,立时开始探索起邪帝口中所说和氏璧中的那股异能来。
沈唯双手捧起玉玺,灵识如水般浸入玉璧之内。
“轰”地一声,在沈唯感应之中,一股温润至极而又沛然难当的异种能量充塞沈唯灵觉。
沈唯小心感应无有危险后开始试图引动这股能量,结果很是令沈唯意外,和氏璧中的异种能量轻而易举地便为沈唯所用,如江河倒灌般流入沈唯周身百骸。
内视之下,左臂上诸多细小经脉的损伤瞬间即愈合,胸腹间的淤血也被化散,所有的伤势迅速得以治疗。
随后这股洪流推入沈唯丹田之内,与沈唯十数年间苦修而成的先天真气迅速融合,直至沈唯灵觉中产生“饱溢”感方才停下。
而这一切的过程仅仅只用了两息的时间,一切都在自然而然中发生。
回过神来的沈唯继续感应着玉璧,其间的奇异能量堪堪只少去三成而已。
且在随后一刻多钟里,那异种能量又微不可见地又恢复了一丝,虽说细小但这等能恢复的奇效何等珍贵!
沈唯心中贪念大起,如此至宝,怎能不心动?
只是过了好大一会后,沈唯方才把贪念压下。
世间珍物无穷,并非都得据为己有,沈唯一直以来最观切之事始终都是破碎虚空罢了。
玉璧异能虽好,总归不能使沈唯一步破碎,想通这点,沈唯占据宝物的心思方才淡了下来。
沈唯随手将玉玺放回石盒后扔在一旁,自己则斜躺于已破碎的船桅杆旁,闭目养神起来。
一时间,失了操控的舟船便漫无目的地顺着水流而下。
直到天色将明,沈唯才悠然“醒转”。
呻吟一声后,沈唯勉力支起身子,扫视一眼船舱后,向着觉真二人唤道:“王兄、觉真师弟,醒来,醒来。”
只是这二人伤势可比沈唯沉重许多,一时未醒,沈唯也不去管他们,自顾自装作运功调息的模样。
片刻后,觉真、王微前后相差无几地醒来,第一时间也是各自运功调息。
又过去半个时辰,沈唯先二人一步收功。
紧接着便为二人护卫,运功中的二人自是能感应到这动静。
直又过去片刻后,觉真、王微二人同时收功,睁开眼后便向沈唯道谢护卫之情。
紧接着,觉真慌忙问道:“沈兄,那石盒如何了?”
沈唯答道:“说来甚是怪哉,我比二位早醒来片刻,当时身体虽不能移动,但已无碍观察,那石盒似给之前那神秘人随手掷在船舱里了,盒中物事也完好未被取走。”
顿了一顿,沈唯面露奇色,道:“原来盒中所盛竟是那物,但这般至宝何人竟会将其视为土石瓦砾般弃之不顾呢?怪哉,怪哉!”
听得沈唯已见过盒中之物真面目,觉真立时言道:“还望沈兄切勿将此消息透露给其他人!实在关系重大!”
接着又对王微说道:“王兄,非是不信任你,实是干系重大。”
王微则苦笑答道:“短短几日间我等三人经历如许多生死危机,我又怎会介怀这等小事,盒中之物于我何干?唯有昨夜遭遇,只怕将成王某一生甩之不脱的噩梦了。”
此话一出,三人俱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