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差不多行了呗。”

“对啊教官，实在不行罚罚我们呗，我看杨泽的正步也很无力。”

“孙一扬，你怎么不说你自己！”

教官黑着脸，他的语气已经尽力温和了，他都没敢多说几句重话。这帮学生，还是练得太轻松。

宝月慢慢地走到旁边坐下，她的脚疼得厉害，浑身又热又累，偏偏里头还穿了个长袖。

宝月端正地坐着，眼睛一直看着地面。面前有只手递过一瓶水来，宝月呼了口气，抬头笑着想拒绝。

“……”

夏旻看了宝月一眼，在她身边坐下，给她拧开盖。

宝月笑不出来了，接过水来喝了一口。

夏旻问她：“怎么了？小书呆子后悔以前没好好上体育课了？”

宝月没理他，她正思考着这个军训除了累人，还有什么别的她没体会到的意义。

夏旻轻笑，问她：“脚难受？”刚看她走路就跟蜗牛似的挪着。

宝月看一眼鞋，皱了眉：“有点。”

行吧，看在曾经共过患难的份上，夏旻起身转到她面前：“鞋脱了我看看。”

宝月吓了一跳，怎么就突然脱鞋了。她把脚往后缩缩，摇着头道：“不行。”

“不是脚难受吗？你不脱，我怎么知道你脚怎么回事。”

宝月抿着唇看着他。

夏旻突然轻笑道：“还是说，其实你脚臭……”

那天天很蓝，太阳很热烈，操场上不下一百个人目击到，刚才还在谈论的女生温柔地拿起瓶子，扔在了面前人的鼻子上。

宝月跑去跟教官请假，教官看着不远处捂着鼻子的夏旻，无奈的点了点头。

洗手间里，夏旻一边洗着，一边在心里认真地反思自己。明明上次招惹宝月已经得到了教训，自己为什么不长记性，又来招一次。

宝月拿着纸巾在男厕门口等着，想到夏旻有些不好意思。

夏旻走出来，前额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宝月，心里压着万马奔腾。

夏旻瞥一眼带着一脸天然蠢乎乎气息的宝月，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冷静。

宝月把纸巾递给他，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啊，夏旻。其实也不能全怪我，你怎么能污蔑一个女孩子脚臭呢……”

她真的是热晕头了，一听夏旻说“脚臭”二字，顺手就把手里的东西丢了过去。

夏旻堵着鼻孔的样子有些滑稽，得，怪他。

宝月抬头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夏旻鼻孔堵着纸，看起来有些好笑。

宝月赶紧低下头轻轻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