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曦一边嗑瓜子,一边面无表情地说:“学姐还是坐下吧,既然生命垂危,就不要出来瞎逛,出了人命,我们几个女学生可负担不起。”
“咳,咳,咳咳……”江语宁被嗓子眼里的瓜子呛到,拼命地咳着。别说,祁雨沫那副娇柔做作的样子,还真像大限将至,只是被楚南曦这么点出来,就实在……
大快人心!
江语宁就是看祁雨沫不顺眼,六门里的尔虞我诈,比起尘世界这些豪门里的争斗,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小见惯了装模作样的人,祁雨沫这功力,骗骗尘世界的人绰绰有余。骗她?再多吃几年饭吧。
楚南曦帮江语宁顺着气,景似水默默倒了一杯水,递给江语宁,对于这祁副会长也没什么好感,她父母都是演员,她也是从小磨练自己的演技,眼前这人的表现是真是假,还是能分辨的。
许雅楠嘛,凭着单细胞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自觉地跑到楚南曦身后站着了。
几个朋友的表现,楚南曦都看在眼里,不由得感到嘲讽,对自己的嘲讽——仅仅是第一面,她们就看穿了祁雨沫的真面目,她以姐姐的身份和祁雨沫生活了一世,却是临死才知道。
祁雨沫也是个沉得住气的,楚南曦那么嘲讽,也没有生气,至少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既然学妹盛情相邀,那学姐也就不客气了。”祁雨沫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盛情相邀?她从哪个字听出她们对她盛情相邀?楚南曦扯了扯嘴角,对于这个“妹妹”又有了新的认识。
上赶着找虐,不成全她还真是罪过。
“说起来,我与学姐还真是有缘。”楚南曦故意停顿了一下。正当祁雨沫打算应和之时,楚南曦才慢慢悠悠地说,“学姐倒是和我一位死去的故人很像。”
祁雨沫脸色不太好,她不知道这位故人是什么人,但单冲着这“死去”二字,祁雨沫就对她有意见了。其实这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关键是决定于听这句话的人怎么想。
楚南曦倒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论演戏她还没输过谁:“我那故人,倒是死得蹊跷,医生竟然说她是热死的,我倒是头一次听这种说法。”
祁雨沫脸色微不可见的黑了几分。前天在太阳底下忙着登记,不知怎么的就晕了过去,到医院检查说是中暑。中暑就中暑吧,树立一个为了学生会的工作不顾身体的形象也不错,只是可怜了自己。
到了后半夜,莫名的,自己身体里就像被燃烧一样,痛不欲生。连忙叫来医生,检查了半天,一点事也没有,只是叫护士把空调的温度调低。
也不知道是空调的原因还是心理作用,还真是没事了。但仅仅过了一小时,那种焚烧的感觉又来了。如此反复,整个医院被她闹得鸡飞狗跳,偏偏怎么检查,就是一点事没有,医生护士看她的眼光都带上了隐晦的谴责和不屑。
一气之下,她打电话给爸爸,希望他能帮她主持公道,但爸爸根本没有听她的电话,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过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他怎么可能为她处理这些事。
她也算想开了,或者说是心死了,无论焚烧的感觉多么痛苦,她也没有开口叫一声,就这样在医院呆了一天。
如今,楚南曦竟跟她提起,她有一个热死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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