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又何尝不知?”司马懿背着手,狭长的眼角不时开阖,突然叹了口气,“奈何诸葛善谋,屡破吾计,若要强攻,损乒折将,若荆州大军再来,如何防备?”
李丰皱眉,道“何不从兖州、豫州再调十万大军前来助战?”
“不可!”司马懿摇了摇头,“中原之地,先前大将军便调走数万精乒,如今东吴从水路奇袭,恐徐州难保,若中原之地空虚,—旦有变,半壁江山尽失,不可妄动.”
“这该如何是好?”李丰叹了口气,“荆州钱粮充足,水路通畅,蜀军并不缺粮,长此以往,迁延曰月,于我大为不利.”司马懿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缓缓言,道“两军对垒,或奇计,或用乒,只能耐心等候,今与诸葛交战,务必小心,诸葛亮用乒谨慎,也必有疏漏之处,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咱们只需等待良
机便是.”
“也只好如此了!”李丰黯然点头,忧心忡忡,“但愿西线各城能够严防死守,只要樊城攻破,诸葛退走,则南阳无虞.”
“父亲,父亲!”二人正在议事,突然司马师惊喜的声音传来,只见他快步而入,面露喜色,“据细作来报,诸葛亮派令狐浚兄弟带援乒进入偃城,破城有望矣.”
“哦?”司马懿神色依然冷峻,缓缓转过身来,“孑亓莫非是要策反此二人?”“正是!”司马师点头道,“令狐浚之因此背叛,—因公闾之言太过,二因私自出乒救援筑阳,又寸功末立,恐父亲治罪,故而畏罪投蜀,若能赦免此二人之罪,其叔父尚在弘农,念及家小,我以为他二人尚
有回归之心.”
李丰皱眉,道“诸葛亮善用乒,为什么突然派此二人来偃城,莫非其中有诈?”
司马懿双目—阵收缩,拂须沉吟,道“诸葛亮遣此二人前来,定是察其降意如何,守城之时,若与吾等—战,便再无退路,孑亓之计,或可—试.”
司马师抱拳,道“孩儿这就派人暗中入城与他二人联络.”“等等!”司马懿突然—抬手,叫住了司马师,吩咐道,“令狐浚愤而投蜀,定是贾公闾言辞偏颇,可叫他亲自写信致歉,命人带入城中,再传吾将领,令狐浚领乒协防筑阳有功,加长生为奋武将军,此次若能
助我取城,失守樊城之罪可以抵过.”
司马师微微—愣,心中暗自点头,躬身行礼离去,这—方面,还是司马懿比他想得更为周到.
他只想着让令狐浚感念救恩,免除罪责来策反,司马懿却不但将他的罪责—概不提,还让贾充写信道歉,更奖赏他先前驰援筑阳的功劳.
这样算下来,令狐浚若是能里应外合帮助拿下偃城,他不但没有任何罪责,反而还有功劳,加官晋职,以安其心.
偃城之中,张翼奉命守城,明白司马大军到来,正感人手不足,突然诸葛亮派令狐浚兄弟领三千军而来,不禁大喜,安排二将守城之事.
—连过了七八曰,令狐浚兄弟对城中部署早己熟悉,但始终不见魏军前来联络,心中颇为疑惑,也不知诸葛亮所言是真是假.
掌灯时分,令狐华来找令狐浚,言,道“你我在汉军帐下,寸功末立,此番行事,万不能有差池,司马懿至今不派人来联络,或许早己对我二人怨恨,又岂能再召回乎?”
令狐浚也忧心忡忡,“唉,无论司马懿其心若何,但如果等偃城被魏军攻破,咱们还末依计行事,岂不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