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司马婧苓就又听到春桃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阿瞒说道:
“阿瞒公子,您来跨这个火盆,也保证您万事顺遂,不受侵扰。”
司马婧苓一听,便也由着春桃这么去了。
她扭回头去看了看阿瞒,发现阿瞒满脸认真,掀起衣摆来十分严肃地跨过了火盆。
司马婧苓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
她见阿瞒走了过来,便直接一把拉过阿瞒,满眼带着笑意向他问道:“你对于这种事情,竟然意外地认真?”
阿瞒点点头,凑过去牵起司马婧苓的手,亲昵地对司马婧苓说道:
“这都是大家的心意,绝对不能够被辜负的。
而且,我自己倒是没什么,但是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而影响到你。
有关于你的所有事情,我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司马婧苓与阿瞒去往北傲的这小半年来,其实已经听了阿瞒对她说了很多情话了,但是现在听到阿瞒一本正经地说这些话的时候,司马婧苓还是感觉到了心动。
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婧苓承认,自己是对阿瞒动了心,早在她见到阿瞒的第一眼的时候。
她原本是从不优柔寡断的人,但是在阿瞒的问题上,司马婧苓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犹豫过。
阿瞒确实像是魏淑仪希望的那样,回到北傲,重建北傲,成为北傲的王,可是,她能够安心呆在阿瞒身边,与阿瞒在北傲过一辈子么?
司马婧苓觉得自己做不到。
她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很随性的人,若不是为了复仇,不会成为晋宁公主,也不会一定要带着阿瞒去北傲,让他能够与北傲那些曾经的势力接触。
北傲一乱,其实就意味着天下的局势要变,尤其是在东临国突然横加一脚的情况下。
南御国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片安宁平静的样子,但是这种平静,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司马婧苓微微一笑,没有对阿瞒的这话做出什么明确的回应,只是也没有挣脱阿瞒的手,然后在众人的嬉闹声中,回到了长信殿。
她觉得自己现在有必要养精蓄锐、养足精神,才能应付得了晚上的那个接风洗尘宴。
她不知道司马湛所说的那个惊喜是什么,也觉得司马湛不会在这个时候,就做些什么。
但是,司马婧苓还是准备小心为上。
她在见过司马湛之后,已经明显察觉到司马湛身上最大的变化,其实不是他终于有一个像模像样的皇帝样了,而是司马湛的眼里,终于有了野心。
更何况,这宫中出现了很多她没有见过的新人,她若是不好好地给这些新人上上一课,可不就辱没了她南御国第一公主,晋宁公主的名头?
长信殿被春桃收拾得干干净净,被褥也全都蓬松柔软,让司马婧苓很是满意。
她直接带着阿瞒去浴汤那边泡了泡,洗去了一身疲惫,又嬉笑娱闹了一番,然后就直接回了殿中休息了。
他们两个眼睛一合,就直接睡到了晚上。
最后还是被十分不忍心的春桃,给叫起来的。
“殿下,殿下?该起身了。”
司马婧苓睁开眼睛之后,眼中的迷蒙就一下子全都散去了。
她眼神清明地起了身,看到阿瞒还在自己身边紧紧闭着眼睛,不禁笑了笑。
她示意春桃不要吵醒阿瞒,然后起身让春桃伺候着穿上了宫服,梳起了头,就准备往宴会而去。
可正当司马婧苓准备出门的时候,她就看到阿瞒睁着一双眼睛,十分哀怨地望着她。
司马婧苓一愣,随即便掩唇一笑,
“你醒了?”
阿瞒十分委屈地看着司马婧苓,
“我若是不醒,殿下您是不是就要留下我自己一个人在殿中了?”
司马婧苓“咳咳”两声,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然后对阿瞒说道:
“我这不是看你睡得熟,不想吵醒你,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么?”
阿瞒轻哼一声,明显不信。
司马婧苓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又故作高冷地说道:
“那阿瞒你既然醒了,就跟我一起去吧。”
阿瞒听后,这回倒是没有说什么了。
等他们前往宴会的途中,司马婧苓就向春桃,仔细了解了一下最近朝中的局势。
春桃走在轿舆旁边,简单却又仔细地将最近朝中的变化给司马婧苓说了一说,
“陛下最近提拔了一些十分年轻的世家子弟,虽然现在还没有成什么气候,但是陛下对于他们的信任度还是很高的。
太宰和太傅在教导了陛下一段时间之后,就又重新回家养老了,已经许久都未出现在朝堂之上了。
至于太尉,这段时间内更是十分安分。
也许是因为陛下当初是太尉拜托您带出来的,所以太尉对于陛下的容忍度很高,基本上不会像以前一样,仗着自己手中极大的兵权,就对朝廷之事,指手画脚。”
司马婧苓听了之后应了一声,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向春桃问道:“对了,刚刚本宫似乎没有见到五哥,五哥他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春桃听了司马婧苓的问话后,脸色怪异了一下,然后有些欲言又止,
“韩亲王殿下说是有事,确实是有事,但是他又不是我们所理解的那种有事。唔,总之殿下,一会您就见着韩亲王了,您还是亲自问问他吧,奴婢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司马婧苓闻言挑挑眉,被春桃的话,勾起了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