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鱼族，当年的族长贪生怕死，硬生生的躲在了海底逃过了这一劫。

到这，鱼精显然是有些唏嘘的，又道：“窫窳是一个英雄，如果两位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看一眼他的尸骨。”

司夏捂脸崩溃了半晌，她才抬头看向攸宁。

攸宁竟也落泪了，但他似乎丝毫不知，顿了顿他手指触碰了下眼睛，笑道：“不知为何，我竟也有几分心痛。窫窳、窫窳可是我的朋友？”

他曾经的至亲死掉了，而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这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

两滴眼泪啪嗒一下掉在霖上，攸宁眼眶微红，冲司夏道：“不如我们就去海底看看，我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本不该哭泣，可是攸宁竟控制不住方才的落泪。

心脏和脑袋都有些疼痛，竟有几幅画面从自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攸宁，给你个果子吃！我家攸宁长得可真漂亮！

攸宁……师父不是故意的，师父临终前也很担心你。

攸宁，好久不见。

攸宁垂了眸，半晌低声喃喃道：“窫窳，师父……”

司夏抱住了攸宁的腰，道：“你记起来了吗？他们曾经是你的家人，现在我们去看你的家人好不好？”

攸宁手指都在颤抖，半晌他道：“好。”

原来他还有家人，可是他的家人此时正躺在海底，成了一堆白骨。

水下，攸宁还好，司夏就只能靠灵力渡气，不过还好并没有什么影响。只不过同为人类的自己确实感受到了水的压力，攸宁便一直护着她。

直到海底，已经没有什么光亮了，不知鱼精从哪弄来了一盏灯，递给了司夏。

“前方便是窫窳的尸骨了，他的身体都已经被吃掉了，只有骨头了……虽这样不好，但是确实是自然，没办法改变。”

攸宁比司夏更快一步走了过去，看着那骨架不由的垂了头。

不知为何，司夏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叫做：巨鲸落，万物生。意思就是一头巨大的鲸鱼死后，可以养育海底的生物很多年。

虽窫窳并不是什么鲸鱼，但是也着实有这种意思。

死者已矣，就算司夏在怎么想要他回来也无济于事了。不过有一点不明白，这窫窳身上的皮那么坚硬，这些鱼是怎么吃的呢！

攸宁抚上了那骨架，半晌叹了口气道：“我来晚了。”

若是当初自己在场，绝对不会让他落得此番下场，竟尸骨在这里抛弃了那么多年。何其的不幸，何其的冷漠。

顿了顿，他一跃飞到了肋骨处，伸手将最靠近他心脏的一个骨架掰断了一段。

攸宁轻笑了一声，道：“大海是你的家，你便在这里吧。这根骨头我留着，我会带在身旁……走好。”

这来自于五百年后的愧疚，窫窳什么都听不见了。

水流的流速突然快了起来，撞在骨架上冲起了一堆的水泡，接着那骨架轰然倒地，碎成了无数的粉末随着水流飘散而去。

司夏忙冲了过来，问道：“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鱼精也走了过来，低声道：“可能是窫窳在等你吧，五百年了，这里未曾发生过一次变化，今日竟都化作了粉末。”

窫窳在等你？应该是在等攸宁吧，司夏叹了口气。

眼泪在眼眶里不断的打着圈圈，她擦了擦眼角道：“攸宁，我们走吧！窫窳一定不希望你这么自责，他是个好的四不像丸子。”

正在这时，又有一个鱼精跑了过来附身在鱼精耳边了什么。

鱼精回身拱了拱手，道：“殿下，我们族长听闻你来到了这里，所以特意请您去做客，不知您意下如何？”

攸宁定然是不想赴约的，不过是一个阴奉阳违的应酬罢了。

不料司夏却道：“方才我还想用什么理由见一见你们族长，倒是沾了攸宁的光了，我们这就去一趟！”

攸宁不解的看向司夏，问道：“怎么想去那里？”

司夏冷了眸，半晌道：“我有点事问族长啊，去了你就知道了！”

鱼精回过头来也有些疑惑的看向司夏，总觉得她像是藏了什么秘密似的，但又堪不透。罢了，既然是上仙带来的人，自然也要好生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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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还有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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