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梁摸到张角手腕上的经脉没多久,躺在床榻上的张角瞬间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随后向着床边吐出了一口口鲜血。
靠在床边的几人也是被喷得满面都是,正当张梁慌忙地不知所措时,吐完自己胸腔内淤血的张角用着他那颤颤巍巍的声音开口说道:“三弟,我恐是要不行了。”
原本就慌乱不已的张梁听到张角所言,更是慌了神色。见着此时屋内还有不少人,张梁也是让那几名亲信带着那衣衫褴褛的医师出了门去。
那些亲信跟着张梁多时,也是知道不能将屋内的事情泄露出去。于是出门后,他们便将那名医师带到一间房屋内,准备将其杀死,以此来掩盖张角病危的事情。
还未等那些人走出房间,张角便对着张梁开口说道:“三弟,我可能已是时日无多,无法再与你一起拯救天下了。这应该便是窃用天力,上天对我的惩罚吧。”说罢一口鲜血又是他嘴中吐了出来。
“兄长莫要如此,不是还有那些仙粉么,我去拿来,定能将兄长救起。”
“咳咳,三弟莫走,你可真是昏乱了头脑。我吃仙粉无用之事你不知晓么,莫要再行那些无用之举了。”
张角那疲惫的哀叹之声在偌大的房间内响起,霎时张梁的面上便流出了不少泪水。想到自幼受到自己兄长的关心照顾,张梁更是再也忍受不住,趴在张角床边哭了起来。
“大兄,二哥此时还在广宗。兄长若是走了,我该怎么面对二哥,面对这矩鹿城内的十数万信众啊!”
“三弟,莫要伤心了。我只是感觉时日将到,还没有那么快离去。明日一早,你便找个由头带着信众们往广宗去吧。不然若是我死在此处之事被那汉军知晓,他们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围困矩鹿的。你也知道,我们虽有万千之众,但却缺乏训练与粮草,不宜与那些汉军久战。”
此时张角说话的声音也是逐渐平稳,却是没有了先前那般病入膏肓的语气。
见到自己兄长发话,张梁也是点了点头连声应道:“是,大兄,我明日便说你太过劳累,不便再与黄巾交战,信众们也是应该会与我们一起往广宗而去。”
张梁用着自己长袍上的衣袖为张角轻轻擦拭着他嘴角与身上的血迹。而就在此时,一声高喊从院内传出。
“天师受了天谴,已经病魔入体快要死去了!”
院子内,那名先前被黄巾力士带去行刑的医师不知怎么地,竟然在院子中一边喊叫一边奔跑着。而他的身后,几名手持战刀的黄巾力士也是在其身后挥刀追赶。
就在一会后,那名医师也是被他们抓住,即刻也是被砍下了头颅,而那叫喊张角将死之言也是就此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