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进屋继续赶制她的绣图去了,留下皱眉的碧鹤和一脸迷糊的碧知在院中面面相觑。碧知手里还拿着刚从箱子里搜罗出来的小玩意。碧鹤看了一眼玩心甚重的碧知,无奈地深叹了口气
安国侯府以林墨栩年后恐赴外任为由,同宁家商议要将日子提前。婚期已定,若无大事不做更改,吉日良辰都是匹配两人的生辰八字查好的,这关乎日后的夫妻和谐、子嗣兴旺,怎么能随意更改?
林墨栩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在连松阁的书房里同林侯爷谈了至深夜,第二日林侯爷便欢欢喜喜地到春僖堂去游说老太太了。
最大的难处还是宁家那边,缔结良缘是两家的事,哪里能一家全权做主?
可巧宁姑娘的太祖母自年初便身子不好,整日卧床鲜有能起身的时候,也是因为这个宁家才急急议亲的,恐再耽搁下去姑娘就过了年纪了。中秋过后老人家的病症又加重了不少,国公夫妇与侯爷夫妇都着急起来,国公夫人很担心自己的孙女还未等到婚期便得守孝,急得无可奈何。而侯爷夫妇又只得这一个女儿,这宁菀珍更是侯爷夫人三十左右生下的家中幺儿,爱如掌珍,护于庭院。侯爷夫妇连带着宁姑娘的兄嫂都是心急如焚,就怕耽误了家中这独独的一枝娇花。
可婚期是两家商议的,他们又是嫁女儿,哪有巴巴地将女儿送出去的道理?于是只能心急如焚地熬着。
不想安国侯府竟也想将婚期提前,宁家略问了问原因便答应下来,两家重新查了日子改了时辰,最后将婚期定在了腊月十六。
婚期虽是定下了,可日子改得近,婚事不免仓促。宁家不想委屈了女儿,林家又是头一遭办孙辈的喜事,自然也想体面风光,所以便紧锣密鼓地张罗起来。
故而两家方才重新定下日子,宁家的嫁妆便隔山隔水地抬了过来,送嫁妆的车马自安国侯府门前一直停到阳夏城外,引得酒楼上吃酒的客人探身下来看,沿街人家俱都议论:“这又是哪家豪门娶亲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