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一直清醒。

八年来，他第一次遇到这样奇怪的人，或者说他不是人。

韩景年心里有几分想见见荣霖。

而楼兰古城里的荣霖已经进入梦乡了。

零零散散、断断续续的场景，似曾相识、似假似真……

他的情绪也被带如其中，又是高兴又是伤心的……

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了，明明他应该是男的，他确定。

醒过来时，梦里的一切都忘了，只是感觉怅然若失，也不不知道自己究竟丢了什么。

“难道我真的是年纪大了，更年期到了？”荣霖呢喃道，风吹散了他的声音。

……

第二日，韩景年起来的第一件事就问他，“你在吗？”

“在……”荣霖早就醒了，只是因为梦情绪不高。

“你昨日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韩景年有几分紧张，他感觉今天的他好像没有昨天“高兴”。

“你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韩景年问道。

他昨天和今天与荣霖的话加起来超过他平时一个月的话。

荣霖最常说的就是“谢谢……”其他的不问也不答……

“唉，我没事，就是肚子饿……”

“嗯……”韩景年现在也没有办法。

“你可以叫我……老祖……”

荣霖突然来了几分逗他的趣味。

韩景年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荣霖看他有几分不情愿的模样，“算了，我也不计较这些，虽然我可能比你大好多好多岁，其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你可以叫我阿荣……”

荣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出口让她叫“阿荣”……

“阿荣？”韩景年突然叫了一声。

小娃娃的声线还没有发育完，声音脆脆的。

荣霖却感觉到了灵魂的颤动。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景年喊了一声之后，他发现很顺口，仿佛喊了这个名字一辈子。

虽然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

时辰不早了，家族的学堂开始了。

韩景年起身洗漱，收拾一番，吃完蓝衣弟子送来的早膳，就朝学堂那边去了。

大年初一只有一早上的课。

他已经一月没有去了

学堂里的弟子还是很多的，韩家嫡系亲系以及旁系的孩子加起来就有四五十个，以及御剑山庄的孩子，也有上百人。

韩先生看到一月没来的韩景年，心里怕他跟不不上。

大年初一的，也该给孩子们新的开始，就没有提问韩景年。

结果在大家明天回答出来的时候，韩景年出声了。

昨晚大家玩得高兴，忘记了先生布置的课业。

其实不多，也就是平时的一半。

韩家历来重规矩，所以大年初一也上课。

韩夫子老怀欣慰。

没想到啊，没想到！

荣霖看了一眼台上的韩夫子，清镌瘦高，留着山羊胡须，眼睛很有神。

估计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枚翩翩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