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猜测，而又恰巧料中，仅此罢了。

“你就当...我是碰巧找到了这里。”短暂的沉默过后，季清逸还是说了出来。

可是真正的理由，终究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季清逸，曾于某一瞬间，自以为这个人是踽踽一身。

所以，无处可去，便是天地之间。

“季先生这蜀山称道果然是名不虚传。”听到碰巧二字，曲文君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他们在十三月里初见时季清逸那一时兴起说过的话。

算起来，那似乎也是他们真正开始接触的开端。

可惜当时并未察觉，缘已起始。

“曲医生过奖了。”一声轻笑，所言必应的接下了曲文君的打趣。

话音落后，神色之中却也露出了一抹感怀。

“是不是像那个样子？”先前许教授对自己说过的话似乎仍然言犹在耳，曲文君在看着不远处几个互相传着球的少年突然开口。

他想起在来的路上季清逸和他说过的话，那句，各种不同却又与当初的我们一般无二的充满朝气的脸庞。

那些奔跑着，跳跃着的少年，是不是就是他们身上的那种火一般的燃烧着的朝气？

“嗯？”曲文君的这句话没头没尾，季清逸无法得知他的意思。

可是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时，却意外的懂得了曲文君那没来得及明说的疑问。

“就是那样的一种面目，充满生机的，年轻到让人不得不相信明天的一切。”看着那群少年，季清逸就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一样。

一旁的曲文君耳边听着季清逸的话，脑海中想的却是许教授说的那些。

不管是许教授口中所说的季清逸，还是自己所认识的季清逸。曲文君都不认为他会是这种向往着朝气的人。

那么，他又是通过这种朝气在看什么？

“你不是这种会贪恋年轻的心性。”目光注视着季清逸的曲文君缓缓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在他看来，以季清逸的心性绝对不可能会是那种向往着少年意气风发的人。

如许教授所说，他太过聪明，过早的就透彻了太多的事情。

所以，季清逸又怎么可能会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单纯的喜欢那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庞的呢？

“的确，我不是因为向往才喜欢。”没有想到曲文君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季清逸闻言失笑道。

虽然不知道曲文君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但季清逸还是如实相告了自己的心思。

“这一张张充满着朝气的脸庞其实就是一副永恒的面孔，而这张面孔，属于这个世界。”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面孔是这个世界反射在每个人身上的一种现象？”仔细听着的曲文君对此不由得追问了一句。

“嗯，也可以这样认为。”接着就像是在解释给曲文君听一样，季清逸又继续说道。

“每次见到这种与曾经的我们别无二致的脸庞时，就感觉是这个世界在提醒着我，它在不停地重复，周而复始，从不间断。”

宇宙之内循环往复，最能体现出这一点的的确是人类。

如同先人已逝，后者还会一直重复着他们的生前诸事。

一次又一次，不断地开始，结束。

从哪里听到过这样的一个说法：你的新颜之中，是否存在着一些人的旧貌。

就像季清逸说的那样，会从那一张张充满朝气的面孔里依稀看到曾经的自己。

过去、现在和将来，不过都在同一张面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