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因为看的太清楚,所以才不可救药地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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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省,华夏最北,来自西伯利亚的冷风还未完全退去,饶是四五月,入夜气温依旧很凉。
一处郊区庄园,圈地百多亩,但此地却不是牧畜农场,没有牛羊,连杂草都不见,绿化更是有被精心修剪过的痕迹。
门口没有指示牌,只有豪华大气的双开闸门,一条私家铺设的水泥路通往数百米外的主道,可见庄园主人财力的阔绰。
“国庆,醒来喝药了。”
一美少妇端着一碗棕褐色的药水,上面还冒着白气,苦涩的药味片刻时间就充斥整个房间。
魏国庆皱着川字眉,半睡半醒间听见女人的呼唤声,耷拉的眼皮微微颤动,似乎费了很大力气才将眼皮撑开。
一双如搅浑的泥潭般浑浊的眼珠子转动两下,发现床边是自己的三房老婆,喉咙滚动两下,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来做什么?”
语气衰弱,但司三娘还是听出一点怒气:“国庆,药熬好了,现在还暖和,起来喝点。”
棕褐色的药汤,还未入嘴,苦、甘、涩,每一种味道都冲鼻子,而掺杂在一块,光是闻一下,魏国庆空空如也的胃就反酸。
他这段时间浑浑噩噩,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如等死的老家伙,唯一一点活动就是吃药。
当苦药递到嘴边时,魏国庆终于忍受不住煎熬,挥手打翻药汤,撒的到处都是。
语气暴怒,似乎要将几日躺穿上积攒的力气、怨气都发泄出来。
“够了!一天天都是吃药,老子不死也要被药死。”
司三娘被吓了一跳,等缓过神来,蹲下身子将勺碗收拾好重新坐回到魏国庆身边,牵过他枯槁如老人的手。
情绪复杂,大半个月前,眼前男人还生龙活虎,甚至房事都如青壮年一般,可一夜时间突然就不行了。
请来了医生,甚至国际泰斗都没有办法。
“这是年老衰弱,与病理无关,唯一的办法就是慢慢调理。”
可魏国庆此时才五十余,半个月前还十分精壮的人,怎么说衰弱就衰弱呢。
司三娘说道:“药一会再熬,你的病会好起来的,要是觉得累就睡会,我就在旁边守着你。”
魏国庆红着眼睛像一头发疯的病牛,感受着对方话语里的温柔,竟渐渐平静下来。
想我好歹是魏氏重工的当家人,一个病就成这幅德行。
“抱歉,三娘,是我脾气太暴躁了。”
当年娶司三娘时,更多是喜欢她漂亮,而自身财力又雄厚,也就娶了进门。
魏国庆有三房,能给的爱和关心自然不如普通家庭那般专一专注。
可自从重病,这么多天都是眼前女人在忍受自己的臭脾气,坚持不懈在服侍起居。
“唉,想不到你跟随时间最短,却是关键时刻陪我最长。”
司三娘无意争功:“你现在病倒了,大姐得在外主持局面,二姐要对内操持家事,反倒是我最没用。”
“要是全家族人都像你这样,我就算闭眼都安心了。”
大家族是非多,而司三娘能置身事外除了性格原因,还有就是她没有子嗣,本身又是女人,对分家产之事构不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