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面上看起来沉着而冷静，充满着智慧，但实际上——幻梦能够从他的言语之中感受到一股疯狂的气息。

没有限制无所顾忌，什么也不在乎；无论是自己的生死，亦或是国家的存续，他统统都不在意了。

是啊，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在意呢？或许，在飞空艇编队在浮空大陆陨灭的那一刻，沃尔皇帝就已经伴随着猎鹰帝国一同消逝了。

他的梦想和其他国家的国王没有什么区别——让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加强盛，让自己成为一代明君；然而，这一切都早已化为了泡影，他也确实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和他的愿望截然相反，他现在是凶狠、残忍、自大的代名词；或许很快，对他的评价还会加上一个“亡国之君”。

而现今他所作出的一切——处理国家事务也好，和四人面谈也好，不过是在“统治者”这沉重的枷锁下所作出的“机械”一样的行为。

“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朕忙得很。”沃尔向着四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出去了：“你们去找其他大臣询问具体的情况吧，也可以去看看城市里面的情况……好好想想，他们是不是真的有必要被拯救？死亡，对于猎鹰之国的所有人而言，是不是一种解脱？”

在幻梦转身离开的前一瞬，幻梦从沃尔的目光之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应属于他铁腕形象的光芒。

疲累。

是啊，每天都要忙活如此之多的事务，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不累才怪吧？相比刚岩之国的“希望”，白涛之国的“竞争”，这里的主气氛是“绝望”。

然而，幻梦对他没有半点儿的怜悯。

他是历史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