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闪动着难懂的黯光。

是带着极大恨意清晰吐字，“活着去报复那些该死的人。”

江沅下意识就以为他指的是童童。

看他的目光顿时又冷冽了几分。

关霖坐着轮椅不太方便过来，保持停在阴影地方，难得嘴角是带笑的。

“关淼，谁该死呢？”

那沙哑的声音令在场的人都感觉极不舒服。每听他说一个字，仿佛都是一种煎熬。

可关淼除外。

阿霖很少与他说话，他对他的声音甚至带着渴求。

“阿霖……”

轻咳两声，关霖截了他的话音，手指抓着双腿上的薄毯，继续开嗓。

“真遗憾，这么久以来你都恨错了人。害我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不是别人，而是你……关、淼。”

最后喊他的名字是带着浓烈的，深至骨髓的恨意的。

关淼挨了三枪都没怎么样。

此刻听到这话，竟有些晕眩。

后腰紧紧抵着甲板栏杆，横在顾诺脖颈上的手臂也在不断收紧。

若是在白天，就能清楚看到他的眼睛几乎红的要滴血。

面目也扭曲到堪称恐怖的状态。

“阿霖，你说什么，根本不是这样的。”

即便这种时刻，他也警觉地观察着四周。

确保能时刻威胁着顾诺安全，迫使警察不敢轻易开枪。

也将炸y部分大面积露出，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

关淼算计的很好。

他觉得他的下场无非两种。

要么活。

要么拉着所有人去死。

可是阿霖的话却生生击碎了他的全部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