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抓着他衣领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皱巴巴的衬衫。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成如常的漫不经心。

“我查不到江沅的资料，却查得到苏承启的。他有个前妻，姓江。”

虽然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江沅和苏承启的关系。

但这些零碎的信息，足以惹人怀疑了。

两兄弟心里都有七八分确信。

凝神片刻，关霖挥掉他的手，偏眸不去看他，“所以呢？回去复仇吗？”

如同割据木板的嗓音时刻撕扯着关淼心脏。

温柔地注视着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关淼勾唇，唇边的笑仍旧妖冶无双，“我是回不去了。但你可以，阿霖。”

不顾他眼中的抵触和厌恶。

修长冰凉的手指慢慢抚上他的脸颊，指腹摩挲着那些可怖的粉色伤疤。

“阿霖，那些人是不会放过我的。可你还能有活路。如果你活着……”

他的唇逐渐贴近他的耳旁。

笑容阴森，一字一顿的嘱咐，“千万别放过苏、家、人。有一个算一个。”

‘苏家人’三个字落地成钉。

他们都知道是谁害死了他们的父母，可关淼从来没提过要向苏家人复仇。

即便为了报复童嘉言去了上海，他也从来没去找苏家的麻烦。

今天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话？

“你到底什么意思？”

关霖眉头紧锁，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关淼没直接回答。

而是单手扣动扳机，动作迅速地，反手开枪打死了一个在门前路过的服务员。

紧接着用脚勾上了门，隔绝外面失控的喊叫声还有接连响起的枪声。

目光锁在阿霖身上，面上还是带笑的。

病态的笑，病态的话语。

“阿霖，江沅会杀了我，可他一定会保全你。记住，活下去，做你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