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林梦知给他斟了一杯茶，笑着说道，“你信么？”

周彧轻轻叹了一口气，“小知，你……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跟以前真是判若两人。”

两个人都知道，这个“以前”指的是上辈子。

林梦知轻笑出声：“那么，彧哥哥，你觉得我这样的变化好还是不好？或者说，你心里那个人到底是过去的我，还是如今的我？”

“有分别么？”周彧反问，“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亦或者是将来，你就是你！”

林梦知正色道：“这不一样！彧哥哥，你要知道，过去的我，天真无知，认为这世上好人多于坏人，认为天下太平，我只需要在父母兄长庇护下做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就好了。

“可现在的我，却知道，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上，危机四伏，我甚至会抢先出手，铲灭可能存在的危险。”

她放下书伸出自己葱白的双手，对着灯照了照，“你看着这一双手白璧无瑕，其实已经染满了鲜血……”

周彧一把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里，“小知，别这样说话！”他觉得林梦知这样声音低沉，有一种令他心慌的感觉。

“我说的事实啊！”林梦知眨眨眼，笑了，“别人不知，你是知道的，我暗地里推动了多少事，又有多少人，是因我而死……”

“那是因为他们该死！”周彧斩钉截铁说道，“你做的从来都是你该做的！”

林梦知抬眸看他，“所以……”

“我的心意你明白，”周彧紧紧攥着她的手，“小知，我也不是从前的我了，我们都是一样的！若说手上沾满了鲜血，你能比得过我？”

林梦知想了想，忍不住笑了起来，“咱们能不说这个了么？大半夜的，好像在争做谁是杀人狂魔似的！怪吓人的。”

“好，”周彧从善如流，“我们不说这个，你……”

“彧哥哥，”林梦知把手抽回来，将茶杯往他那边推了推，“你先喝点水润润唇，这几日忙得是不是连喝水都顾不上了？你瞧你额头上都起了痘痘，难道你要这样迎娶我？”

“啊？”周彧忙伸手去摸额头，果真在额角发现了两个小疙瘩，人生大事，他当然要用最好的状态去迎娶最好的她！慌忙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林梦知含笑又给他斟了一杯，“彧哥哥，这件事我知道是有一定风险的，但这世上做什么事是一点风险都没有的呢？”

周彧沉默着喝水，没又插话。

林梦知缓缓说道：“你也知道，我并不像躲在你身后等着你来替我遮风避雨，我希望我能站在你身边，笑看风云。

“可我若什么都不做，我便什么也不懂，又如何能与你并肩指点风云？

“或许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看来不过是小打小闹，但，积累的经验多了，便是我巨大的财富，便是和你站在同一高度的底气。

“你也该知道，我在做的事情，并不只有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