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有的是机会为身陷囹圄的温小姐赴汤蹈火。
压低了声音,他在她耳边轻诉,“我把她放在我的后备箱里,等到深夜就处理掉,绝对不会让人发现和你有关。”
这样说来,他真的把欧阳清楣杀了?。
气氛说不出的诡异,温倩极尽克制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再问他,“你打算怎么处理?”
易子川低笑,贪恋的吻她的皮肤,说,“我在风华工作的时候就知道北堂家和冷家的关系,这几天发生那么多事,你觉得北堂家没有插手么?”
冷涵能那么厉害,有一半原因要归于与和另一个家族的至交之情。
“还有你该听说乔战下午已经秘密回来了吧?”
说是秘密的,其实是被警方请回来协助调查。
“如果我让乔战以为欧阳清楣是北堂家的人杀的……”
不需要说完,他将抵在墙上的女人牢牢占据,温倩不可抑制的仰头发出暧昧的喘息声,一反常态的展开双臂将他环住,一起坠落。
“其实,你也希望我杀了她,对不对?”
需要回答吗?。
夜色里,那张若隐似现的脸孔上,绽放出诡异的笑容。
“易子川,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
凌晨的s市,雪断续的下了又停,薄薄的银白覆盖在寂静的街区,映衬着苍白的路灯,更显冰凉。
没有牌照的黑色越野车一路呼啸,轰鸣着马达从街道一端气势汹汹的飞速驶来,急刹之后稳妥的停在乔家宅院的正门外。
谁不知道那是在整个南部地区呼风唤雨的黑道人物的府邸?这几十年,不管是谁经过这家门口,再嚣张狂妄的人都会不自觉放低了声音不敢造次。
可在今夜,似乎来者不善。
车门打开,有什么被推了下来,闷闷的一声,滚入雪和湿泥里,犹如死物,毫无生机,接着一只握枪的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对准了乔家的正门,淡定的开了一枪。
枪声回荡在安静的街区,格外刺耳。
等到里面的人操着家伙出来,只看见那辆眼熟的车型转弯消失。
“好像是北堂家的车。”
那家人不是向来和他们江水不犯河水么?。
再去看躺在雪地里那人,立刻就惊慌了!。
“是清楣姐!没、没气了!快去通知乔爷!”
……。
北堂家和乔战一派的矛盾几乎是一触即发。
这两家有些相似之处,却有本质的区别,前者为达官显贵服务,那些有头有脸掌握着绝大多数人命运的顶层,想要得到北堂家的力量,同时又带着畏惧心理和他们保持距离。
而后者白手起家,势力越大越让富商政客头疼,并且有削尖了脑袋想挤进那个阶层的嫌疑。
两者使用的手段,又有许多巧合的雷同。
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加之北堂家行事低调,身后还有许多有权势的人做后盾,任凭乔战的黑势力再大,也不会想和他们有瓜葛。
可是欧阳清楣意外死亡,一把火,将这两个互不相干的势力烧在了一起……。
乔战低调回s市后直接去了私家医院,不管是作秀也好,年纪真的大了也罢,跟他的警务人员自然没有留意到他本家的动向,于是趁夜,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路虎将女人的尸体抛在乔家别墅正门外,随后开枪示威,长扬而去。
众所周知,这座城里拥有那种车型最多的就是北堂世家。
不了解的人平时多留意一些头条新闻便能察觉,每当某某高官遭遇恐吓,抑或者哪个富商爆出绯闻被媒体围追堵截,这时候就会有黑色的车队出现,有条不紊的按照雇主的要求行事,在s市的媒体中,也形成了这样的默契,但凡在追新闻的路上看到黑色路虎,那便做好打道回府的准备,你是玩不过他们的。
欧阳清楣是个狠角色,不聪明,但胜在她豁得出去,只要能得到她想要的,无论什么她都给得起,一步步达到她的目的,冷筱,乔战……都是雄霸一方的男人,她就是依附于他们成就自己,背地里骂她无耻下贱的人都被她用残暴的手段报复,狠辣如此,看谁还敢多腹诽半句。
可就是这样的人,死得突然,在雪夜被人当作垃圾扔在乔家门外,最后的价值在于成就了向乔战示威的人,令人唏嘘不止。
天还未亮,大批人马自发驱车开往泉山别墅区,将山顶那栋豪宅围得水泄不通。
乔战在他们心中等同于神话的存在,没有得到指示,上面的人也未发话,那就当作默许,都知道北堂家的少奶奶怀孕数月,适时给个下马威也是好的,不然真以为这座城是姓‘北堂’的说了算?。
正巧这夜北堂墨不在家,手下的追踪高手在森林公园深处寻到了失踪警务人员的信息,他人早就赶了过去,家中只有几个佣人和左晓露在。
凌晨五点的光景,天黑得令人绝望,别墅外面突然被那么多人围住,嚣张的鬼吼鬼叫,家里的下人瞒得再好,需要静心安胎的人也被惊扰了。
也是平时这家人过于放大心,这么多年,谁敢亲自上门来找死?。
客厅里,几个小姑娘早就被门口那场面吓得不知所措,左晓露披了外衣走下来,还看见那个每天教自己做安胎瑜伽的女孩在哭……。
“外面什么事那么吵?”
“少奶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好多人,嚷着要少爷出去,少爷的电话打不通,我们已经报警了。”
“你……报警了?”瞪大了眼睛看菜烧得特别好吃的厨娘,孕妇很讶异。
其实遇到这样的事情左晓露是不怕的,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北堂家,给外面的人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乱来!。
走到门边撩起窗帘看了外面一眼,铁门外那片花园都被踩坏了,满地碎玻璃,像是有人专门不辞劳苦扛了酒瓶来制造效果似的。
真奇怪,她也费解了,那些人一看就是小混混,如果是其他事,可能她会和家里的人一起慌张,可是这种场面她小时候见得最多,当然国籍不同,不怕,反倒有种莫名其妙的怀念的感觉……。
淡定的吩咐身后的人,“把电话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