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戈察觉到他在发怒，歉然笑笑，也知道自己刚才问得太没礼貌了，刺激到了某老师的敏感神经。

她适时的更换了问话的方向：“作为老师，你对王丽丽的印象如何？你对生活中的他知道的多吗，她有跟你说过她有男朋友吗？”

李骁感到无聊，他的语气就像被狗仔记者连番骚扰，无可奈何：“我觉得王丽丽是一个非常听话、懂事、努力的好学生，在课堂教学之外，我跟她没有多少接触，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对此我不关心。”

裴戈一脸了然：“你有他的手机号吗？”

李骁没有任何迟疑，直截了当的说：“当然有，她是我的课代表。”

鉴于他已经非常不耐烦了，裴戈也没有当场提出要检查他的手机通话记录，不然他肯定会翻脸。

“我可以跟你透露一条信息：王丽丽摔下楼梯之后，没有立刻死亡。在那段时间，她没有得到任何救助。我查过你的不在场证明，那个时候你在家里。”

裴戈看向窗外，校园里的树木总是那么青葱郁郁，仿佛永远都不会凋零。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你的学生正在承受痛苦，走完最后的人生。她是你的课代表，也是崇拜你的学生之一，将来也许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化学人才，却在那天晚上断送了未来。”

“李老师，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她转过头，阳光将他的眼眸照亮，晶莹的就像猫咪的眸子，一时间有些炫目：“你觉得，那天晚上王丽丽为什么会来实验楼？论文不是已经交了吗？我想听听你的猜测。”

这就不是在怀疑，而是在咨询了。邓明月不由得松了口气，王律师说话终于不在那么剑拔弩张了。

“我们搞科研的，讲求严谨，不喜欢随意猜测。”李骁收拾好自己的教案，将之装入包中，准备离开实验室。

“但是你非要问我的话，我也只能不负责任的说，她也许只是单纯的过来拿笔记，或者突然想到论文内容有误想来验证，总之她想来实验大楼可以有上万种理由，而摔下楼梯的理由只有一个。”

李骁看着裴戈的脸，一字一句道：“你得去问警察，而不是我。”

说完他就要走，裴戈正在后面大声道：“你觉得楼里有女鬼吗？”

李骁抖了抖肩膀，没有回头，似乎不想跟她再有牵扯。

裴戈侧眸问邓明月：“你觉得呢？”

邓明月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弱弱的说：“应该没有女鬼吧，我们得相信科学。”

裴戈微微一笑：“我是在问你，你觉得李骁刚才有撒谎吗？”

“我不知道。”邓明月心想，她又不是测谎仪，怎么可能知道。

再说十个帅哥有九个都是撒谎高手，她这种恋爱经历为零的小女生根本就识别不出来。

有人肯定的回答：“他当然在撒谎。”

不用说，自然是守在附近等待的董昊。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董昊对李骁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