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兄弟,估计是对别样的冤家。
方沅跟方溢走了之后,叶瑜舟就回了宿舍然而却发现任濡玉还没有回来,她没有多想,洗完澡就去写作业了。
此时的任濡玉和林小一起坐车来到了市里的一家高档餐厅里预定的一间包间,偌大的桌子和包间,却只有她们二人。
“林小,还有多少人没有到?这个包间好大呀,吃一顿要不少钱吧,那今天是不是你的生日?”
林小却笑了一下没有多说,让任濡玉先行坐下点好菜之后,才道:“今天就我们两个人,也没错是我的生日。我不想花多余的钱去请那些表面上祝贺我的人,今天只要有我跟你就够了濡玉。”
不知为何,任濡玉觉得林小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沧桑。该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呀?
一会,服务员们陆陆续续地把菜给上了,林小却没怎么动筷子,一个人喝着闷酒。任濡玉是真的饿极了,便吃了许久才发现林小的异样,出言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情还没处理?说出来我帮你想想办法吧。”
“濡玉,我现在好像拥有的我曾经梦想的一切,为什么我就是看着心里也没觉得太舒坦,很多时候连高兴都高兴不起来呢。”林小苦笑着说道。
以前没有地方稳定的时候,想着有地方稳定。有地方稳定了,想要更多的钱,钱有了,又渴望更高的地位。现在什么都有了,回首一望,却感觉自己什么都有了,又什么都没有。
“你以为你想要的那些,其实是赵兰和你说你想要的。”任濡玉斟酌许久,还是说出了这句真心话。她看得到林小真正需要的只是像在三元中学一样,过着尽力且不负良心的生活,而不是现在这样身居高位却处处算计如履薄冰的日子。
初心已负,何谈快乐?
离你小举着酒杯,眼神渐渐变得落寂。
是啊。
自己被赵兰当初骗的一愣一愣的,以为粉身碎骨去追,便会无悔,谁知是帮他人做嫁衣。林小又连喝了几杯没兑过的红酒,酒劲上头开始和任濡玉哭了起来。
“我本以为狠狠地报复了赵兰,让她再也没办法翻身就是赢了,以前受的委屈都可以算了。可是没有,没有啊濡玉!他们就像烙印一样跟着我,不论我怎么样都去不掉!我该怎么办呐呜呜呜呜……”
听到林小的哭声许多人开始往里头看,任濡玉朝外面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便坐到林小的身边,轻轻地拍着林小的背。
过了许久,林小慢慢地平复下来,任濡玉才开始劝解道:“现在到也不晚,庆离中学的校风还得靠你来修整,如果能做到,也是一件好事,你说呢林小?”
林小哭的有些精疲力竭,只是点头,表示自己愿意。
这一哭一喝天色不早,任濡玉就叫了车,把林小送回宿舍。到林小宿舍门口她才发现,赵兰的宿舍已经空置许久,门口都结起了蜘蛛网。原来林小的报复做的是如此之绝,她本以为至少还会给赵兰一个容身之所。
不过这又能怪谁呢。
把林小扶到床上盖好被子之后,任濡玉就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叶瑜舟正在书桌前奋笔疾书数学作业,自从赵兰走之后新来了一个数学老师,作业极多。
任濡玉进门之后,看到认真写作业的叶瑜舟也不忍打扰,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这孩子就是要强,即使张木散走了很难过,也不会在她的面前表露出来,只会自己扛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独自承担便是常态。
两人在半个小时之后互道晚安歇下了,如任濡玉所料,叶瑜舟在关灯之后,想起了张木散,眼角两行清泪。
思念已经漫漫开始吞噬,这才第一天呢张木散,你还好吗?
第二天上午三元中学校长办公室。
“丁铃铃铃……”尤可远接起电话好奇地猜测,会是谁这个时间打来电话,还不是打给助理的校方电话,而是他办公室的私人电话。
于是他接起:“喂?”
“是毛尤一的父亲吗?鉴于他在看管期间近期表现良好,愿意接受教育,所以我们决定下周开会商议,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个月毛尤一就能回家了。”
“真的吗,谢谢谢谢,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管教,那现在可以探视了吗?”
“可以。”
听到肯定的回答,尤可远和秘书交代了一下就让司机开着车子出门了,不过这回他学聪明了,并没有自己一个人就傻傻的过去,而是先去了秦素吟家。然后事情就不按尤可远想象的发展了。
秦父秦母见到尤可远说什么也要拉他留下来吃顿饭,时至中午尤可远也就答应了,可以下午去看毛尤一。可是这吃完饭秦父秦母又拉着他聊了许久的天,足足过了两个小时已经下午两点了。
再不走,去看毛尤一就晚了。
秦素吟最想看出了尤可远的着急,于是劝自己的父母以后再叙旧,便和尤可远一起上了车。尤可远知道秦素吟的情况,就让司机开的稳一些,同时也和秦素吟说出了自己心里想问很久的话。
“素吟,你的身体,还有康复成普通人的可能吗?”
没料到尤可远会这么问,秦素吟愣了许久,然后淡淡一笑:“校长,我也在等那一天。”
尤可远面色稍微严肃了一些道:“尤一的才华我想你以后也想他充分施展,但是有拖累总是不好的。我不是劝你们离开,而是希望你更努力一些,比现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