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哥俩断定，就算没有我们探路，先生您来到之后，也可以直接遇见他。等于说，我们这趟基本啥事没干。”胖子拿出一张银行卡，“薇卡小姐付了100万美元订金，我们没有完成任务，自然也不好意思收。只留下2万美元的辛苦费，这里是98万，如数奉还。”

刘信笑了，尔虞我诈见多了，第一次见如此实诚的哥俩：“你们快把卡收回去吧，你们受雇佣办事，事情圆满完成，哪有不拿佣金反而退回来的道理？快拿回去，带我去见目标，见到之后，薇卡会把另一半佣金到账。你们放心收下，以后若是有非生死的差事，我还会联系你们的。”

胖瘦两佣兵眼中泛起激动：“多谢老板！以后找我们办事，一律只收市场价的一成。”

刘信没有接话，让两个人带自己去见谢尔盖。事实上，谢尔盖比刘信想象中的还要好找，因为他就在大街上晃悠，左右看看，享受着街头巷尾或敬佩或崇拜的目光，以他的年龄和身家，有这样受膜拜的资格。

胖瘦两佣兵更不好意思了，如果谢尔盖在什么店里，他们还能发挥一下长处，算是起到点“找人”的作用。这家伙直接就在外面溜达，到底算是自己二人找到的，还是算刘先生自己碰见的？

“好了，我见到了目标，你们的任务也完成了。回去吧，薇卡会结清尾款的。别有心理压力，这个是你们应得的。”刘信的解释恰到好处地让两人打消疑虑。

“先生。”瘦子跟胖子交换了眼神，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您这么大方，我们也不藏着掖着了。既然在找人上没有出什么力气，我们就送给您另一条情报吧，希望能够对您有所帮助。”

胖子接过话茬，悄悄指了指不远处的谢尔盖：“那个家伙，就是欠你钱的人，他有古怪。如果他不是一个臭美到靠整容来保持帅气的人，那么他很有可能，想要靠整容来躲您的债。显而易见，他脸上已经有了动刀的痕迹，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正式整，但希望您见到他之后，千万别让他溜了，否则脸一换，装作难民窜入某些欧洲国家，以后想找到可就难了。”

整容？刘信有点愣，他不明白谢尔盖要整什么容，难道俄罗斯国内的形式，已经让他不得已到要靠整容来逃脱了吗？

“谢谢。”刘信虽然觉得这消息没什么用，但还是道了谢，与两位雇佣兵正式告别。

在两人离开之后，刘信并没有直接上去跟谢尔盖相认，而是在一旁随意呆着，假装是来罗斯托夫的游客。待到谢尔盖进入一家饭店，刘信紧紧跟上，以服务员看不见的速度，找到了谢尔盖进入的包厢。

打开包厢门，里面果然就谢尔盖一个。

刘信大喜，闪身进去，他要给谢尔盖一个惊喜：“谢尔盖，你看谁过来了。你这家伙，接我电话的时候忽然挂断，可把我吓得够呛。幸好，现在你没有事，那赶紧跟我走吧，离开俄罗斯。”

“去哪？”让刘信始料未及的，是谢尔盖蹦出来一句俄语。

这是过去谢尔盖聊天时候，万不会出现的，因为他知道刘信不会俄语。有薇卡在的时候，可以放心说等薇卡翻译，没有薇卡在，谢尔盖和刘信是用英语交谈的。这一点，谢尔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回他下意识说出来，刘信倒是听懂了，因为他在莫斯科生活的一个月，被教了很多俄语的基本对话。

更让刘信起疑的是，谢尔盖看他的表情，十分的冷漠与淡然，仿佛刘信是一个与他不相干的人一样。

刘信眉头微微皱起，但立即就收了回去，笑道：“当然是去我们约好的地方，你忘了，我们说好了，离开俄罗斯去英国的。咱们的阿布先生，不是在赚英国佬的钱吗，那些家伙钱很好赚的，不可放弃。对了，我们第一次见面，还没做自我介绍呢，我叫约瑟夫，瑞士籍华裔，是个从小在欧洲长大的人。”

“很高兴与你合作，约瑟夫。”谢尔盖毫不起疑，直接喊出了刘信编出来的名字。

刘信眼角划过计谋达成的笑，果然有问题。真的谢尔盖不会不认识自己，也不会不识趣地跟自己将俄语，更不会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眼前这个“谢尔盖”，根本就是假的！

忽然想起胖瘦两佣兵的推断，他们想法是对的，但是推断错了。眼前这个家伙，绝对不是谢尔盖想整容逃债，因为那一套都是自己编的。事实上，这个人的目的现在已经暴露无遗，谢尔盖在哪里不知道，但这个人是整容成了谢尔盖的样子，打算以谢尔盖的身份，进行不可告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