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段平小心地问，“汪总，您是不是完全没有看过，白鹭娱乐那部叫冒牌小女王的剧？”

汪总理所当然点点头，他对这类题材的剧，根本不感兴趣。

“我老婆是程文心粉丝，昨天不愿意支持盛世兰心传，闹着要看冒牌小女王。我也就跟着看了两集。”段平尽量把措辞说得委婉，“汪总，我觉得蛮好看的。温馨治愈又搞笑，配上程文心的形象，不论男女不论年龄，感觉可以通杀。从质量上来说，比咱们老套路的宫斗，要好。”

“你什么意思？”汪总站了起来，怒发冲冠，“你是不是觉得，咱们的剧还会下滑，甚至被对方超过？哼，段平，这就是你是助理而我是老总的原因。”

段平不敢说话，但他的表情是不服气的。

“敢不敢打个赌，两天，不，咱们赌五天之后，要是盛世兰心传收视回温，说明你的眼光太差，已经不适合在咱们这个大公司干了，到时候你主动辞职。如若收视继续下滑，跟你预料的一样，我这个老总的位置让你来做！”汪总气急攻心，已经不管赌约筹码的不对等。

段平想了想，自己好像已经得罪了汪总，以后就算继续干下去，难免被给小鞋穿。既然这样，不如在辞职之前，赌一把大的，咬牙点了点头。

***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些天，汪总都在闭关，一点不接受外界的消息。

因为他明白，从热点到事实，需要给市场一定的反应时间。因此他在打赌的时候，保险起见，将两天改成了五天。

他不想因为一时的数据延误，就看到段平得意的嘴脸，干脆避而不见。他知道，最后胜利的一定是自己。

第五天到了，汪总从公司顶层的豪华住宿间下来，脸上带着春风，一路走到办公室。

“各位员工，现在可以向我报告好消息了。咱们的电视剧，是不是已经夺回3以上的收视率了？”汪总的自信是有根据的，大流量ip+电视剧女王+宫斗题材，这样的电视剧，生来就是奔着破纪录去的。

然而，在汪总问完话之后，回应他的，却是一办公室的沉默，可怕的沉默！

汪总意识到不对劲：“什么情况？段平呢，段平……”

“汪总，我在呢。”段平从隔壁助理办公室走出来，门并没有关上。透过打开的门，可以看到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东西都没有了。

“你告诉我，现在盛世兰心传的收视率是多少？”汪总紧紧盯着段平，以免他说谎。

段平吸了口气：“汪总，三天前，盛世兰心传的收视率，从2.4跌倒了1.5，之后保持稳定，在1.5左右徘徊。而咱们的对手，白鹭娱乐的冒牌小女王，由原来的1.4，涨到了3.4！”

“怎么可能！”汪总一下子看出数据中的漏洞，“从3跌倒1.5，咱们总共就跌了1.5。白鹭娱乐的剧从0.5到3.4，足足涨了2.9，假数据，这一定是假数据！”

“汪总，咱们国家现在大部分的家庭，电视机都是摆设啊。冒牌小女王因为是好玩好看的合家欢，所以把那些不看电视的人都吸引地打开电视机了。收视的增长，不仅仅有咱们这儿流失的观众，还有新增的观众啊。”

段平的平静解释，却像是在汪总心口扎一把刀：“而且据观察，新增观众还未停止。预计一周之后，可以达到峰值，也许收视率能破4也说不定。到时候，冒牌小女王的平均收视能达到3.5左右，可以竞争一下最高收视了。”

汪总终于明白，自己输了，不仅仅输给了段平，也输给了刘信，输得一败涂地。

“哦对了，还有网播量。咱们的剧现在将将破1亿，但是白鹭娱乐的剧播放了已经15亿，是咱们的15倍了。”段平早就决定离开，所以现在毫不留情地，给汪总再插了一把刀。

“你，你……”汪总气血攻心，一时间只觉得脑晕眼晕，脚下一软，轰一声倒地。

“汪总晕倒啦，赶紧打120，送他去医院！”

灵山传媒公司乱成了一团粥，汪总也成为夏音公司王希善之后，帝都第二个被气到医院的大公司老总。各大公司的饭后笑料中，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