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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千凝听完陈医生的这番话，顿时沉默了。

少女背脊还是很直，但头稍稍低下，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从陈医生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少女毛茸茸头顶，陈医生伸手抬了抬眼镜叹了口气。

突然觉得之前的想法太过偏激，她不过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刚出事的时候也不过十六岁。

还是上初中的年纪就要背负这么多，能每个月给疗养院汇款就很不容易了，更何况她自己还要生活。

想到这里陈医生不禁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茶杯轻声开口：“我去倒杯茶。”

当办公室门被关上的时候，安千凝还是低着头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良久，少女的声音带着沉沉的沙哑轻道，

“谢谢。”

谢谢你尽心尽力的照顾外公。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

她不是一个好的外孙女，因为自己内心对古城的恐惧和阴影迟迟不敢回来，让外公等了自己那么久。

“安千凝你真是混账。”

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少女终于抬起头，露出那双充满了晶莹的猩红眼眸。

在灯光下如红宝石般晶莹剔透，少女伸手抹了抹眼角。

谢谢你的离开，让我的狼狈有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