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听到这话,笑容愈发浓郁,“回头是岸?”
好嘛。老子跟你讲道理,你却不跟老子讲道理,这就很好搞了。
只见那汉子身形未动,依旧保持着扭头回看的姿态。只是此间天地突然多出一缕霸道的拳意,拳意如一条纤细线丝般,可却是给人一种如磅礴大潮当头压下的窒息感。
气象极小,但劲气重极,山悬大顶。
少年僧人衣袖飘摇,袖筒中赫然有一支管毫浮现而出,那僧人凌空勾画,一气呵成。下一刻,那袭白衣之上便有奔放笔迹勾勒而出,原本那身杨花白衣在笔迹勾勒而出之后,竟是宛如森森鬼气袅娜升腾。
上人提大笔,白衣走龙蛇。
怳怳如闻鬼神惊,时时只见龙蛇走。
这僧人之所以被人推为行草天下奇绝,正是因为笔动龙蛇翻,气象蔚然。
万千笔墨龙蛇于那袭白衣之上剧烈翻涌,让人触目惊心。
只是下一刻,这番刚刚升起的气象便戛然而止,那袭宛如泼了浓墨一般的白衣再度恢复杨花白雪无瑕之色。
那汉子又是抬起脚步,满是不屑的道:“就这么点道行,也敢跑出来拦路?”
这汉子,贼能打。虽然看他身形未动,实则已经递出一拳而归。
正如先前千佛衣僧人评价仙人烛树那般,旁观者根本察觉不到仙人烛树已经出鞘,而敌手的头颅便已经滚落在地。
少年上人一手捂胸,口中呕血不止。
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拦不住这汉子的,不过仍旧是硬着头皮拦了一道。
拦不住也无妨。
任由他摘走御瓷衙的那颗头颅就是了。
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景泰镇街市上,一小队人马穿街过巷,脚步阵阵,为首的是位身材高挑,手按佩剑的女子。
镇子中的人对这位桃花面女子并不陌生,见到这群人马到来后,纷纷避而远之。
既然这名为寒黛的女子战力在蓝家都能排在第二,那么在这座景泰镇,应该也是公认的第二了。
当然这是在顾天等人与那位闲汉子炼体者尚未踏进景泰镇,且在蓝家一直都没能摸透那位少年上人坐炉佛的战力之前。
放在这会儿,这个一直忠心耿耿服侍那蓝杏衫的侍女,战力估摸着就要排到一手之数开外了。
真名鲜有人知的闲汉子、杨花白衣少年僧、赵狗子、嫁衣婆,此四人的战力显然要比这名为寒黛的侍女强上许多,尤其是前两者,寒黛根本不可能与之相提并论。
赵狗子对付金坛境要比玉楼境吃力许多,但可惜的是,这女子只是个羽衣境,赵狗子同样是羽衣境,且转境比她高上不少。
哪怕两人转境相同,其实这位景泰镇战力第二的女子,也不可能是赵狗子的一合之将。
柳灵郎这个不靠谱的小东西,真实战力如何,连赵狗子都没看出多少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