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每天都要起夜，按照一些客人的话来说，就是人老了，憋得住鸟，却憋不住尿。

不过也有一些有意思得客人会说，男人从十八到八十，都憋不住自己的鸟。

至于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小厮可就不清楚了。

毕竟他还没到十八。

随着小厮的睡去，柜台灯火又是跳动了起来，黑色影动潮水般袭来，小厮又是梦境徜徉。

一道黑衣身影悄然出现在曰来客栈前，看了一眼后，身影鬼魅般扭动，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这座客栈只有一座斑驳木门，想要进入客栈，除了会飞檐走壁的好汉，都得乖乖的从大堂进入。

客栈厢房留有门窗，一道身裹黑衣的男子以青刀撬开某扇窗户，窗户轻轻吱呀一声，缓慢被打开。

他朝房间内看了一眼，鼾声四起，两个少年汉子搂在一起呼呼大睡。

一人体型壮硕，一人身材矮小，跟父亲搂儿子似的。

第五重阳在第五虎的怀抱里睡得香甜，虎子则是没啥心眼，睡得沉。

男子蹲在窗口，小心将青刀抽出刀鞘，月光下，闪烁出一抹森寒青光。

就这睡姿，刚好一刀结果两个，都不用出第二刀。

就在这时，大堂那个昏睡少年于睡梦中好似听到了一丝金铁之声，时常仙游各种古战场遗址之地的他，对于抽刀声极为敏感。

忽然惊醒，“谁？”

那青刀男子自然听不到这丝寻问，依旧蹲在窗口，仔细寻找虎子的呼吸节律，他要踩着虎子的呼吸节律走到床榻前，而后一刀两命，干脆利落。

只是青刀男子的动静却是逃不过那小厮的耳朵，小厮心头打鼓，好像有人闯进了客栈，应该是偷财的。

这要是不管上一管，回头客人要是告向城主府那边说自家客栈监守自盗该咋办？

可是他有些怕，那些盗贼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自己身子骨单薄，手无三两气力，估摸着也拦不住啊。

要不去叫掌柜爷爷？

下一刻，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就掌柜爷爷那胆子，听到有人来偷盗，估摸着不是装死就是被吓死。

他蹑手蹑脚的起身，从柜台旁抽出一根木棍，小心翼翼上楼，来到第五重阳的房间外。

好像是被那盗贼察觉到了，因为盗贼的心跳声放缓了下来，脚步声亦是消失。

小厮双手持木棍，抖的厉害，当下真真是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咋子办。

就这么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两人跟对峙似的。

青刀男子吃不准房间外是谁，以为是那个白日里大战泥脸僧的少年郎。

终于，小厮横下一条心来，将手中木棍举起，做好书摊说书人所说的无死角防御，他憋着一口气，鼓起勇气，大叫一声，“抓贼啦！”

这一声可谓是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一半是为了给自己鼓气，一半是为了能将整间客栈的人都叫醒，起来一起擒贼。

第五虎听到这道叫声，蓦然惊醒，一把将第五重阳抱在怀中，月光下，他看到了一条明亮刀影，不由分说，整个人好似原地消失了一般。

而后便看到一道黑衣身影从窗户外倒射出去，抱着第五重阳，一拳将那不速之客捶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