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呀，咱师尊收的徒弟可真是个顶个的不正常。”南芸撇了撇嘴，托着下巴盯着龙泽看，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没过多久又呵呵地笑了起来，叫过黎馨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黎馨先是一愣，随后一脸嫌弃地挪了挪位置，拉开了同她的距离。

“那日还要谢过杜师兄了。”龙泽先向杜轻箫道谢。

“呃？”杜轻箫一愣，随后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三师兄说你是他结拜的弟弟，那可不是我的弟弟么。都是自家人，那还客气啥？”说罢，又转头看向树下的古寒，“五师兄，别擦刀了么，过来坐呗。”

古寒的动作顿了顿，说了个“好”，起身走过来，在杜轻箫身边坐下，低头又继续擦刀。

“很奇怪吗？”凤玖殷看了眼有些疑惑的龙泽，传音道，“这是他的道。他是刀修。”

龙泽自然是看出来的。古寒整个人就像一柄入了鞘的古刀，收敛了全身的锋芒，但毫无疑问，一旦出鞘，必然是惊天动地。

“别人都说咱师父厉害么。”南芸笑道，“可不是真的厉害，七个真传，剑修丹修刀修法修乐修符修占了个遍，就没一个重样的。欸，小帅哥，你是什么修？”

“法修。”龙泽回答道。

“法修啊，那倒是跟三师兄一样哦。”黎馨接过话头，“三师兄可真是我见过的法修里最猛的一个了。偏偏还用剑，不知道让多少人吃了暗亏。”法修和剑修完全是两个攻击套路，龙泽想了想那个场景，不由得勾唇笑了笑。

“哇哇哇，小帅哥笑起来贼好看了啊！”南芸极其不淡定地嚷嚷了起来，捧着胸口一副随时会昏厥过去的样子。

“……看得出来吗？这是个符修。”杜轻箫暗戳戳对龙泽说道。龙泽不由得愕然，挑了挑眉。符修对心境要求极高，多半都是喜静戒躁的，像南芸这样……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喂喂喂，吹小曲儿的别以为我听不到你跟咱小帅哥说了些什么啊。你堂堂一个金丹后期修士连御剑都不会，好意思说吗？师尊的禁令还没解呢吧？”南芸掏掏耳朵，漫不经心的翻了个白眼。

“什……什么吹小曲儿的？！我是乐修！正经乐修！”杜轻箫炸毛，“我一个乐修学什么御剑？！临门一脚到了元婴我就会御空了好吗？”

龙泽有些无语地看看他们，又看看依旧在摸摸擦刀的古寒：“……”这得是什么神仙师父，才能教出这么些个奇葩徒弟哦。

“习惯就好。”凤玖殷好整以暇地喝了杯茶。杜轻箫和南芸依旧吵吵嚷嚷，黎馨也因为一句“炼药的”被无辜殃及。

龙泽决定保持沉默。

“南芸向来这样。”凤玖殷接着给龙泽传音，语气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在这里过得很好。”龙泽低头，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一丝羡艳。

“是啊。”凤玖殷很果断地承认了，倒是有些出乎龙泽的意料，“在这里，修炼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我在学着，怎么样做一个‘人’。”

“人？”龙泽不太懂他的意思。

“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凤玖殷看着他，很认真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