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吻，不如说是两个人的博弈。在这一刻，他们都像是受伤的兽，戒备的将身上的伤口掩饰起来。彼此伤害着，又在无意间舔抵对方的伤口。

一边伤着，一边念着，又爱又恨，但至少不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空虚。

时可染也不挣扎了，紧闭的双眼，长而浓密的睫毛颤的厉害，胸口起伏着。

她心里又恨又怕，但究竟在怕什么？

大概是那道自欺欺人的防线吧……

那又如何？

“啪！！！”

在厉时璟终于放开她的那一瞬，时可染睁开眼，眸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蕴藏的更深了。

扬手甩了他一巴掌，他没躲，硬生生受着，脸被打偏。

她浑身发抖，掌心也在发麻，连嘴也是酸痛的。唇上的口红已经糊掉，却依然殷红如血。

“厉时璟，你滚！”她咬牙，扯出一个冷笑。

“呵，我还以为你连厉时璟三个字也忘了呢。”舌尖抵了抵腮帮。他看着她似要看透她眼睛深处，轻笑着，漫不经心的，讥诮。

手腕刚才被他抓狠了，已经红了一圈，灼灼的刺痛。她也在笑：“若厉先生是缺女人，我估计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顿了顿，又说：“但，我嫌恶心。”

有时候话语是最致命的武器，人一旦失去理智，往往把最不愿伤害的人伤的最深。

莎士比亚说：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分手后也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

但心中还残有余念的，该怎么办呢？

就像没有了断七情六欲，可偏偏想遁入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