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野苗将郑晶晶带到了公交车站，两个人坐好，胡野苗就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一半的妹妹，乖巧可人，在自己身边竟然映衬着自己好像是她的仆人一样。

“钱你就好好攒着，别乱花，别给人。”胡野苗训诫道。

“知道啦，我没乱花，这不是那天听到你和……我妈说你想学小提琴了吗。”

郑晶晶说道胡野苗母亲时停顿了一下，胡野苗却没有在意，她能够理解她对继母的接受程度，因为她自己也有着相同的境遇，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俩拥有相同的命运和生活。

“姐，”郑晶晶忽然伸出两只小手，搂住了胡野苗的胳膊，“我爸他……做的不对，我能不能替他向你道歉。”

胡野苗一时怔住了，她记得她第一次见这个小女孩，就只觉得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小学生，带着一股子倔强，别说旁人了，就连郑匡，她也都不想搭理。没想到这些日子，她也越来越展现出小女孩的一面，不仅可亲可近，而且心思细腻，有着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成熟懂事。

看着眼前小女孩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天真烂漫，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和自己是一样的，也缺失了一部分宠爱，丢掉了原本属于童年的无忧无虑，生活里忽然多出来两个非亲非故的人，怎么可能再放纵自己的天性，只能收敛、收敛、再收敛。

即便是胡野苗母亲对这个小女孩如同亲生女儿，那也还是非亲非故的人，非亲非故的人对自己好，那也是另外一种好，这种好需要很长时间去消受。

“好，姐姐接受。”

胡野苗还能说什么呢，面对这样一个懵懂天真的小女孩的道歉，想想自己也是从哪个阶段过来的，不接受的话，肯定会让对方难过好一阵子。

郑晶晶好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微笑一下，坐得笔直，两只手安安静静放在腿上，乖巧等待着公交车的来临。

胡野苗伸手摩挲这妹妹的小脑袋，由此产生的爱惜情绪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这一刻的行为就像是一位母亲。

“姐姐。”郑晶晶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