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记得了吗......”
杜若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比以往还要唠叨上好几倍,刚练好武,现在开始倦了,便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你爱信不信呗,小爷困了,不奉陪了。”
白昭暮:“那是我的床......”
杜若装作睡过去,理都不理他。
白昭暮苦笑:“你这是要我今晚睡你那去么?成何体统。”
那边,杜若闷在被子里的声音传出来:“喂,今天你是看着我擦澡的,不会臭你的被子。”
“无理取闹。”白昭暮无奈摇头,却也躺到床上,面朝外侧睡,闭上眼睛。
灭了灯,夜逐逐渐了,身后杜若的呼吸也变得绵长起来,白昭暮仍睁眼,盯着一片黑暗茫然。
回忆起他方才那句“都不得了”,加以真挚的眼神,白昭暮思来想去,他应该没在骗人,这才稍稍安心。
不记得最好。
不要记起来。
今日灵力的流露,似乎在警告他什么,使他整宿辗转反侧,不得入眠。白昭暮煎熬了一夜,终是下了决定。
虽说少年总有长大的一天,总有离开流火阁,进入他心心念念的江湖那一天。
但若必要,白昭暮会将他护在这流火阁内,直到自己死去。
白昭暮翻了个身,见杜若正面对自己睡着,呼吸均匀,睡得酣甜,那般无忧与自然,不曾被一丝尘杂恼过。
这样最好了,一直这样吧。
白昭暮替他拉了拉被褥,悄声下床,走到院中,抬头面对一轮望月。
次日。
旭日东升,杜若意外地起床洗漱,喝了碗粥,便跑去西江酒庄。
“关掌柜,我来给你算一卦,要不要?”
关无寄近日也听闻白昭暮去寻赵老鬼一事,想着,拉过杜若,附耳道:“你师父好像不太想你学这个。”
“他呀,迂腐!”杜若满不在乎地一甩手,竟也像模像样地掏出幢幡,学着赵老鬼的模样,开嗓嚷嚷,“手伸过来,还有,我问你几个问题哈。”
关无寄随口答了几句,那小子像模像样地分析道:“你这酒庄,未来几日定有好运降临,现在应该提前准备起来,打扫干净,迎接这喜气喽。”
关无寄双眼一亮。
杜若走后,果不其然,后几日酒庄生意忽然火爆起来,原是个墨客路过此处,坐下喝了些酒,觉得甚好,便将酒庄写进诗中。
那家伙以游遍天下山川闻名江湖,曾有段时间,只要是他写过的地方,人们都趋之若鹜。
关无寄这两日心情极好,带着满腔热情接客,忙得团团转时,另一喜事接踵而至。
“公子,之前那个宋公子说要定您那桃花酿,十坛!七百两银子照付!”
“他说他出去看了看,外头好像确实没您这么纯正的酒,想想还是来了。”
关无寄喜上眉梢:“快将他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