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垂首,支支吾吾。
气氛一度沉闷压抑,皇帝的火气几乎要窜上眉心:“简直胡闹!把他给朕叫回来!是想让我大琦北丢个储君?”
“是。”
一个时辰前。
太子来看望重病的三皇子,三皇子慌忙起身迎接。
他开口第一句就问道:“烨族打回去了么?”
“战况不容乐观。”
司徒钰顿时满面愁容,恨恨锤了记大腿,“怎会如此……我这身子要是好着,准提剑亲自屠了这等鼠辈!”
“我若是上场,便是提剑挥上几下,那群家伙便沦为剑下死鬼……”
“好了。”太子按住他胡乱笔画的手,道,“贤弟还是好生休息吧。”
面上不瘟不火地笑着,心里却冷嘲连连。
司徒钰这深宫里长大的弱公子,还提剑挥两下,挥哪门子呢。想想便觉好笑。
司徒钰还滔滔不绝念叨着:“我若是身体好,我定第一个冲上去,砍下那几个狗头……”
他又猛地抬起头,一把抓住太子的手:“太子兄长,您不觉得气愤么?您打小武功就比我好的多,您若是上场,定能雪了这仇!”
未等太子反应过来,司徒钰便连珠炮似的道:“在弟眼中,太子兄长真的一直都很厉害!此刻弟只恨这身子好不起来,只好拜托兄长替我琦北雪耻!”
“您要是披上那身铠甲,提上宝剑,太子亲自上阵,这必将是一桩为天下称道之事!想必父皇也会对您刮目相看!”
“毕竟是我琦北未来的君主,可得给他们烨族一点颜色瞧瞧!”
太子心下一动,面上却保持平静:“我就算去,也要父皇允许吧。”
“兄长您多叫上些人护着您,不出危险,父皇准会同意的!”
司徒钰面色纠结,又一叹:“而且您看,现下这状况紧急,也容不得再去禀报了,这烨族都要打到城……”
突然止住。
司徒钰咳嗽起来,捂着胸口俯下背,似乎病得非常厉害。
“咳……真,真的要来不及了。”司徒钰急道,“而且您看,平时父皇也一直让你四处历练,而现下,正是极好的机会啊!”
“您只要拿出咱司徒皇室的秘宝,准治得那群鼠辈不敢来犯。”
司徒皇室一直有流传驱鬼秘宝,被祖上下了咒,只有皇室血脉之人,方可启用。
而真命天子,能将其功效发挥到极致。
司徒钰又说了几句,与太子告辞,再坐回塌上,看那抹身影焦急向外走去,抿唇,微微一笑。
一个多时辰后。
大门被极不客气地撞开,走进一个怒气冲冲的妇人,一站到司徒钰面前便扯开嗓子:“三皇子你什么意思?”
“阿钰拜见母后。”
来者越是情绪波动,司徒钰越是淡定自若,一声问候未了,便被那妇人打断。
“是你怂恿阿胤上战场的吧?”皇后抬手,涂着蔻丹的尖指甲几乎要掐上司徒钰的脖子:“你什么居心?你知道吗,阿胤他现在中了烨族的蛊毒,生死未卜!”
“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司徒钰,我要你拿命来偿!”
司徒钰初露惊慌之色。
须臾,又冷静下来,满脸的委屈:“母后误会了,其实阿钰从未怂恿太子兄长上战场……是阿钰自己说想上场杀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