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钰面色苍白,仍勾起一抹微笑,安慰她道:“这很正常,长兄如父,他牵挂你也是好的。”
“我倒不希望他牵挂我!我又不是小娃娃了,要他说三道四!”
司徒钰清了清嗓子,咳出些血迹,沾在唇角,他取来帕子一抹,拍了拍胸口,病弱得令人心疼。
关无月刚要上来帮他拍拍,他抬手轻轻一挡,目光惨淡,纤长睫毛低垂:“我现在身上沾染着阴气了,姑娘莫言连累到自身。”
那公子披散着发,安安静静靠在枕子上。面色苍白如纸,同样泛白的唇上还留一二点血迹,又是凄美动人,又是可怜相。
“但是父皇说要你留下来照顾我,实在拖累姑娘了,钰自觉惭愧。”
关无月却睁大双眼:“此话当真?”
“当真。”
是皇帝的声音。
司徒钰强撑着从床上起来,被皇帝呵斥回去:“你现在都这幅样子了,还在乎那点死礼数?好生躺着,朕在和关姑娘讲话。”
“这几日就辛苦你了,阿钰也挺喜欢你的,你便好好陪他吧,你的衣食,朕已托人安排妥当。”
“无月领旨,定全心照顾三皇子,在所不辞!”
皇帝走后,司徒钰朝她招招手。
“再靠过来一点,离我近些。”
关无月两颊已微微泛红。
“无月师姐,你能不能请奚明楼的同门们也来这宫中聚一聚,我好久没见着他们了,甚是思念,且过两日就是我生辰了呢。”
“他们和岳神女还在桃源呢。”
司徒钰目光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狡黠,他探过头去,几乎是贴着关无月耳畔道:“可以将他们撤了呀,桃源有一个岳神女已足够。”
雕花窗子外。
一个体格稍大的侍女垂首,将这番对话尽数听了进去。
—
桃源。
子令来不及易装,便穿着这身宫女衣裳,抹着满嘴的朱砂跑到关无寄身旁,边大喘气边道:“你妹子,要把仙界从桃源撤走,去宫中为司徒钰过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