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蓁和李嗣源闻言,皆停下脚步。
李嗣源回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春池,问道:“怎么回事?”
春池略施礼:“是属下要看安娘的玉佩,结果不慎失了手,将玉佩掉入水中了。”
李嗣源长眉一挑:“春池你是越来越出息了,既然将人家的玉佩弄丢了,就想办法去捞上来。”
春池紧皱着眉头,沉声回了声“是!”便站起身欲往回走。只是转身的时候,眼神落在沫沫身上,狠盯了她一眼。
沫沫收到春池的眼神,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突然大声叫道:“你也不用这样暗地里恨我,你俩个只当我是傻子,什么也知道呢!”
安娘听沫沫这么说猛地转回头,一脸紧张地望着她。
春池则立在原地,看着沫沫的眼神冰冷,且充满警告。
王蓁回身横了沫沫一眼,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将军尚在,你就敢如此无礼!”
沫沫被王蓁这么一吼,先是一怔跟着憋了下嘴,泪珠子就滚下来。
王蓁最见不得人掉眼泪,一见沫沫这样,便有些没奈何。
李嗣源见此情形,晓得王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便回身看向春池:“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来说。”
春池低着头,已是同样涨红了脸,说道:“这件事,原本却也是因属下而起。属下原也有一块佩玉,因图案同安娘的相似,便想借她的那块相看。安娘便取下自己的玉佩交予属下,属下看玉佩时,沫沫便过来要同安娘讨要她的那块佩玉,安娘不肯给她,沫沫就发起脾气来。”
王蓁听完春池这番话,侧目看向沫沫,冷声道:“安娘的佩玉呢?”
她的声音并不算大,沫沫却闻声先打了个激灵。
慌乱地跪向王蓁身前,沫沫抽着鼻子哽咽道:“奴婢并非有意将安娘的佩玉抛入湖中的,全因春池他说谎,那块佩玉明明是他几日前特地照着安娘的那块刻的,他却说什么有缘之类的话,奴婢气不过就,就扔了安娘的佩玉。”说完,便越发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众人皆沉默了。
李嗣源抬眼打量春池,缓缓地向他伸出手。
春池明白他的意思,便伸手由腰间解下佩玉,恭敬地双手呈放在李嗣源的手上。
李嗣源托着佩玉在手中打量,王蓁便也侧目看向过去,见那块玉佩果然同安娘的那块纹饰一样。
李嗣源道:“本将军以前却是不曾见你戴过这块玉佩。”话落时,又将佩玉还给了春池。
春池双手接过玉佩,只低垂着眉眼却不再说话。
事至此已真相了然,众人皆不再开口,唯王蓁,气地唇色发白。俏脸一拧,将头上一只攒花步摇穗子甩地乱颤,美眸含怒盯着跪在地上的沫沫。
王蓁沉声道:“莫说春池说谎,就算他二人杀了人,自有我和将军做主,与你何干?你不过仗着我素日宠你护你,上次你摔将军印匣子的时候,我是如何与你说的?如今,我看你是人大了,心也大了,我既然管不了你,你便自寻高门贵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