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半挣扎着起身。
夕止躺在床上,手撑着头,黑暗中斜眼看着床边的的人。
岁半深吸一口气:“你出去还是我出去?”
“没有选项三吗?”
“!!!”
岁半第一次对某个人感到无可奈何。
他站在床边,咬牙切齿的说:“二选一。”
“好吧。”夕止手指勾住他的睡衣,把他推开:“既然二选一……当然是你出去了。”
岁半打开房门,门“嘭”的一声关上。
夕止睡在陌生的房间,周身都是他冷冽的味道,后半夜惊醒,看了一眼门。
扑腾两下,轻轻的扭开门柄,从扶手看下去,沙发上正躺着一个人。
因为睡得不舒服,眉毛都是皱起来的。
夕止从冰箱里拿了一个酸奶,靠在厨柜上,小嘴含着吸管,酸奶瞬间被吸进了口腔里。
冰箱里装得满满当当的,扫了一圈,指尖搭上一罐啤酒。
厨房里传来易拉罐撕拉的声音,女生躲在冰箱旁边,小小一个,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空了的易拉罐一个一个的被叠高,旁边还散落着几个插着吸管的酸奶瓶子。
没什么会感觉这一幕很熟悉?
明明没出现过。
脑袋里的记忆跟现实重叠,似有似无。
岁半看向还在喝的人,直接大步来到她面前,一把夺过易拉罐。
手跟易拉罐触碰,还是冷的。
“大半夜不睡觉,还喝了那么多冷的酒?”岁半阴沉着脸色,似乎要气笑了:“你是觉得命太长吗?”
夕止突然回神过来,无所谓的从冰箱里再拿了一罐,没打开有被抢走了。
她看着那罐开封的易拉罐,低头着手喝了一口,酒顺着嘴角从下巴滑轮,流入胸口。
岁半急忙挪开眼睛。
“不生气了?”夕止贴上他,指尖描绘着他的薄唇,一下又一下,施然笑了。
他要退开,脖子上却被一双芊芊细手缠住,手的主人力气出奇的大,他一瞬间被拉近,两具身体相贴,他如同一个刚出社会的愣头青,一时忘记居然忘记了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应该一把推开她,转头离开。
就像以前的行事那般。
可是……
岁半任由身上的人故作非为,一口喝下了对方渡过来的酒,暖酒入喉,热血沸腾。
“你身上好暖和。”夕止在他耳边低语,吐气如兰。
岁半背都直了,一阵麻意由心脏流过五脏六腑,直冲大脑。
“抱我到沙发上,我就不喝了。”
你喝不喝关我什么事?
凭什么要我抱你?
第二天难受的又不是我!
女声乖巧中带着一丝丝的疑惑,慵懒随性:“不可以吗?我的岁先生?”
易拉罐倒在厨桌上,酒顺着桌面滑溜的瓷砖流入洗手池,轻轻的滴答声在厨房响起,也没打扰到外面的一双碧人。
……
房间里一片昏暗。
这不是她的房间。
身边都是独特冷冽的味道,身边的位置已空,转头扫视一圈房间,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夕止仔细回想着昨晚上的事。
是的,昨晚挺经历了社死现场。
半路她妖化了。
一双白皙修长的玉腿在他面前幻化成了巨大的白金色鱼尾,耳朵化成了鲛人族独特的鲛人耳朵。
没人告诉她这具身体一兴奋就妖化的啊!
是不会鲛人族都一个样!
夕止脑袋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床上扑腾两下,发现她现在还是昨晚的鱼尾。
造孽啊,估计把人吓得不轻。
别傻了。
夕止把鱼尾变回去,漏了耳朵,鞋没有。
她是被抱着上来了,鞋估计是落在了沙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