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并不是针对她。
不然,这会儿这男人已经凉透了。
“是梦到什么了?”
“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梦。”
宇羡渊眉间锁着浓郁的狂躁,双眸赤红,“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他的失眠症又何止睡不着这么简单。
如果仅仅睡不着,他还可以借助于药物入眠。
可现在的情况是——睡不着还好,他更怕一闭上眼睛就进入深深的梦魇中,无法挣脱。
父亲的死,还有当年的种种,原来曾经的苦难并非云淡风轻。
他的心底早就一一烙印,无法抹去。
“我知道。”
夜雪凝视着他:“需要,我陪你吗?”
这话一出,她自己都后悔了。
这说的什么话?!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怕你这样休息不好影响伤势恢复,在我这里赖的时间更久。”她耸耸肩,急忙解释。
宇羡渊想了想:“我可以……拉着你的手睡觉吗?”
“不行!”
某人拒绝得斩钉截铁。
“那……你就靠在我床边,可以吗?”
他想起与她一起在车里小憩的那个午觉,似乎只要有她的气息在身边,他也能稍稍安眠。
“行。”
夜雪松口了,“那你赶紧睡吧。”
她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他,“我就在这里。”
“嗯……”
说来也怪,这一回宇羡渊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沉了。
没有梦魇,没有失眠,他的呼吸渐渐拉长,越来越稳。
夜雪深深凝视着他。
恐怕连宇羡渊自己都不知道,刚刚他陷入梦魇的时候,嘴里喊着的都是——夜雪,我对不起你,把我带走吧,你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
正是这句话,让她冲进房间。
她喃喃自语着:“宇羡渊,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宇羡渊这一觉睡到天色蒙蒙亮才醒。
看看时间,他居然踏踏实实睡了五六个小时,这在之前根本不敢想!
夜雪起得早,早餐已经做好了。
她公事公办地跟他说今天的安排:“今天开始你我两家的合作正式启动,今天的药在桌子上,记得吃。还有,让梁羽那边小心点,给你送衣物餐点的时候别让其他人发现。”
“知道了。”
宇少乖乖巧巧。
夜雪叮嘱了几句,自己都觉得过分了。
她喝完牛奶,宇羡渊又说,“放着我来洗吧。”
“你行吗?”
“可以的,你不是说了,日常也要在家里走动走动,不剧烈运动就行了。”
这家伙倒是把她的话记得清楚。
夜雪出门了。
今天还有长峰工程事件记者会,她必须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