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好端端的，怎么发这种感慨了？”

“老夫人是何等聪明的人，我嫁到阮府这么多年，还从来都没有跟老夫人闹过矛盾呢！她老人家就是有那个气度，让人折服，可是……她这一辈子，也委实太委屈了些。”

提起祖母，阮成君觉得自己鼻头有些泛酸，但是还从来都没有在人前掉过眼泪，很快又把眼泪给逼了回去，笑着道：“祖母活得明白，自然难幸福一些。”

“是啊！”蔡氏点头，“就是因为活得明白，我才在想，是不是因为她太明白了，知道我们身为女儿家的难处，所以，你在她跟前的时候，她就没有严格要求过你，她那样一个讲规矩的人，最后却养出了一个你来，未必不是因为她疼你。”

阮成君想到从小到大祖母对自己的宽容，含着泪点头：“是啊！我这辈子，能够养在祖母膝下，大概是我最幸运的事情了，如今又有娘你再旁边教导我，我大概是上辈子拯救了菩萨了。”

蔡氏被她给逗乐了，伸手轻轻地拍打了她一下，嗔道：“你这孩子，才跟你说正经话呢！你就这么着！还编排起菩萨来，小心菩萨回头怪罪你，还不赶紧忏悔。”

阮成君笑嘻嘻地应了，一看就没有多少诚意。

蔡氏也不多计较，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册子来，然后放到她的一个小小的箱子里还没有说话，脸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