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老夫人懂规矩。”那太监仍旧用他那独特的嗓音阴阳怪调道。
他从宫里出来,自然知道皇上此时稀罕这个国夫人,虽然他也不明白这个国夫人到底有哪里好稀罕的。
可是,皇上稀罕的人,就是他们要巴结的人。
阮府如今真正顶用的也就是个吏部尚书阮伯祁,虽然有两个后生目前看来还不错,但谁知道后面的发展呢?
不管是太子还是肃王继位,阮伯祁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但是这位国夫人就不同了,且不说此时她深受皇恩,更加重要的是,经过这件事情,太子的地位稳固了不止一点半点,日后太子继位,这位国夫人可就不得了了。
更不要说,新封的淑平县主和太孙殿下之间的那种关系。
所以,老夫人和国夫人之间,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该选谁。
看到母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这么一个没有根的东西羞辱,阮伯祁胸中怒火燃烧,正要起来,却被一只手摁下去了。
老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太监:“我也老了,如今呢!这宫里头的规矩也是不清楚的,什么时候,我是不是有规矩,也是什么人都可以评论的了。”
太监脸色一变,他不过是朝国夫人卖个好,没有别的意思,要是这样被老夫人盯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阮府在怎么样,也是京城大家,他一个小太监,还是得罪不起的。
偷眼看了国夫人一眼,然后笑着道:“老夫人言重了,奴婢哪敢说老夫人的不是,误会,都是个误会。”
“好了,赶紧宣旨吧!耽误了半天,吉时都要错过了。”
方琴在老夫人跪下之后,将罗子琴的蒲团摆在老夫人前面,再扶着她跪下。
老夫人脸色铁青,却什么都没有说。
这样的场合,自然是国礼大于家礼,罗子琴的品阶比她高,就应该在她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