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肚子感受着从对方手掌间传来的柔暖,心中念头还没转过来,只觉“内关”“灵道”“列缺”三穴一痛,半边身子发麻,一道热流浇向自己下体,痛入骨髓,发出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
另一个青衣汉子大惊失色,一掌劈去。倾城提着茶壶一送。那茶壶盛满开水,温度极高。那人不敢硬碰,只得缩回。
倾城也不追击,手腕半翻,壶口倾斜,又是一道热流,浇向那大肚子下体。那大肚子伤上加伤,惨呼连连。
那青衣汉子挥掌再上。倾城用茶壶逼开,继而又是一道热流,浇向那大肚子下体。那大肚子痛彻心扉,一口气没转过来,两眼一翻,顿时晕死过去。
倾城冷眼望着那青衣汉子,道:“怎么,你也想患难与共?”那人本要再攻,闻言不自禁打了一个冷战,厉声道:“我兄弟和你无冤无仇,为何下此毒手?”
倾城松开那大肚子的手,翻过一只杯茶,荡过杯子,倒了杯茶。她放下茶壶,顺势端起茶杯,在唇边吹了几口,呻了一口,不去理他,转向齐天道:“你要说话不算数,这也是你今后的下场。”
齐天也打了一个寒噤,敢她这是在杀鸡儆猴?好在那大肚子虽被殃及池鱼,可无礼在先,要不无缘无故遭此横祸,自己于心怎安?
突然远处响起一阵“踢踏”的马蹄声响,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从东边驰来,扬起一路的烟尘。
那青衣汉子遥遥望见,冲到路中间。当先一人,穿着一袭蓝袍,五十上下,鹰鼻鹞眼。他急一拉缰,坐下的坐骑训练有素,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后面的随从一同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那蓝袍人喝道:“慌慌张张的干嘛?”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微笑着道:“想来约定的时间快到,蔡师兄担心师父。”
那蓝袍人脸色稍霁。那青衣汉子连连摇头道:“不是的,是……是韦师兄他……他……”转身指向茶寮。
那蓝袍人顺着对方所指望去,一张美艳无双的脸,率先映入眼帘,他脸色微微一变,失声道:“是你?”
那青衣汉子径自道:“这女魔头用开水浇在韦师兄下体,韦师兄晕倒过去,下面只怕是废了,师父你可一定要为我们作……”
他“主”字还没说完,那蓝袍人俯身一个巴掌,“啪”的一声脆响,那青衣汉子身子摔出丈远,跌在地上,一边脸庞高高肿起。他吃痛之下,待要痛呼,张嘴一口血水喷出,夹杂着几颗牙齿。
那青衣汉子惶然不知所措,捂着脸庞,委屈莫名。那蓝袍人不加理会,转向倾城,在马背上欠了欠身,拱手说道:“本尊教徒无方,若有冒犯小姐的地方,还祈恕罪。”却是崆峒派掌门林木森。
倾城答非所问的道:“林掌门可不厚道了。”林木森愣住道:“小姐此话怎讲?”倾城悠悠的道:“林掌门自己跑到姑娘家里大吃大喝,却将自己徒弟凉在这里喝着清茶。”
林木森皱了皱眉,要回答这个问题,颇是不易。自己安全起见,将两个弟子留在此间,并约定好时间,自己过时没回,便让速回崆峒报信。可要照实说来,不啻承认自己对射日山庄信不过心,是以留有后手,更加生出嫌隙。
林木森干咳一声道:“这两个劣徒甚是顽劣,本尊怕带去冒冒失失的给倾庄主添堵,所以留在半道。这不果然不开眼的冲撞了小姐。本尊回到山门,自当严加管教。”他侧过头去,朝那青衣汉子厉声道:“怎么得罪倾城小姐?还不快去道歉。”
倾城摆了摆手,大大咧咧的道:“道歉就不用了,林掌门教徒无方,姑娘我已经待你教训过了。”
林木森脸色一阴。其余六名随从一齐脸色变色。林木森堂堂一派掌门,自谦几句,那是给射日山庄面子。可对方毫不识趣,教训过也就算了,所谓不知者不罪,居然还公然指责,简直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