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任去来,催动内力,源源不断的推送过去。宛如一个鞠落在水面,他劲力越是堆积,那鞠体积越大,水面的阻力也就越大,竟是不能寸进。
任去来伸出另一只手,按在手背上,耳边似乎听得一阵嘘声,只是此战,人家固不能输,自己又何尝能败?他稍一迟疑,两股掌力合并一起,疾推过去。
任去来只觉对方掌力,也随之一变,就像平静的湖面,慢慢漾起水波,化成一个漩涡,自己的掌力挺进其中,既无着落,也不着力。
任去来心中一凛,事已至此,已不容他退缩,一旦退缩,对方的掌力席卷过来,那便是滔天大浪,势不可挡。他将心一横,默念“星陨功”口诀,衣衫鼓荡,一张俊脸慢慢的泛青,发丝无风自动,体内中的真气,便如一锅热油里面,倒进了一勺冷水,不断的爆裂,狂潮一般顺着双臂奔腾而去。
齐天压力倍增,慌忙伸出另一只手,贴在手背上,全力运转“袭常功”,两股掌力快速流转,凝而不散,化作一个高速飞转的球体。
任去来狂潮似的掌力,撞在上面四处飞溅,对方旋转的掌劲中,似乎带出一阵风来,那此冰屑般的残劲,被那股温煦的风一吹,慢慢的消散无踪。
别说台下的人相顾失色,就是方台上三庄九派的首脑,也无不动容。任去来作为三庄九派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内力已然极是可观,在“星陨功”的加持下,那怕是他们这些人,也不敢轻撄其锋。可齐天只身体晃了两晃,依然屹立不动,相峙不下。
想永丰候在雁门关一事,虽经朝庭嘉奖,在民间广为流传,可也只是名声大噪,并无称着的战绩。就他在九仙山的表现,这般年轻能有如此武功,纵观整个武林,近百年亦都鲜见。
慧能师太突然长声而起,稽了一首:“得罪了。”众人不明其意。倾楠笙愕然道:“师太这是作甚?”
慧能师太道:“如此瑜亮,贫道实在不忍见得两败俱伤。”她话一说完,单足一点,似作一道残影,掠向比武台,围着十二根台柱,各拍了一掌。
慧能出掌虽有先后,可身法快如鬼魅,并没前后之别,那十二根柱子齐根折断,“轰”的一声,比武台塌了下来。
齐天和任去来两人掌力胶着,谁也不敢先撤,只得任其下坠,落在地上,各自一晃。慧能师太大喝一声,倒转拂尘,以柄当剑,自下而上,在两人手掌间一挑。
“嘭”的一声,那根拂柄粉碎。慧能师太只觉两股大力撞来,身体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任去来和齐天手掌分开。齐天飞身掠到慧能身边,切口道:“师太你没事吧?”慧能气血翻腾,待要说话,张嘴一口鲜血喷出,面无人色,微微摇了摇头。
任去来本要过去搀扶,他被齐天抢了先,当即止住,冷冷的盯着他,道:“我道是何敢和任某比拼掌力,原来是魔教的‘袭常功’。”
众人闻言,顿时群情耸动,无数道身影嗖嗖而来,将齐天团团围住,当先几人便乃三庄九派的首脑。
齐天心中一凛,想起师父的告诫,当着魔教死敌的面,承认的话那是自寻死路。可人家所言非虚,矢口否认也非君子所为,他故作镇定的道:“任兄要是觉得输在‘袭常功’下,面子上好过一点,那在下也无话可说。”
林木森、言九鼎、莫向前、南宫月、归鹏五人本要动手,将他就地击杀,闻言不由一愣。他五人师门在对魔教的对抗中死伤最众,对魔教的仇恨也最是为烈。
倾城轻身功夫,比起这些一派掌门,逊色不少,这才赶到,挤开人丛,护在齐天面前,道:“这么多人,吓唬人家一个人,还要不要脸?”
西门子书心中叹了口气,上前道:“各位前辈,还请稍安勿躁。”林木森冷笑道:“不仅射日山庄的小姐护着人家,就连西门管家也护着人家,可不知倾庄主是否也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三庄九派和魔教的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