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婚礼正式结束,一切尘埃落定,他就赶紧换下这张皮!太史情心中暗暗道。
澹台明镜被他一把推开,却是笑意不减,端坐在他身侧,握住了他的手,轻笑道:“是我过分了。你别害怕,我不会再这样了。”
太史情假意挣了一下,便任由她了。心中却是吐槽道,他害怕个鬼?真是好笑。而且什么叫不会这样了?哼!好色之徒,着实不可信。
如此行了半日之后,迎亲队伍顺利到达了水族水天一色。
几千人列队相迎,在装饰一新、披红挂彩的府邸门前,显得格外隆重。
此时,华贵喜轿被十六个轿夫稳稳放下。
两个侍从上前,轻轻掀开了轿帘,恭请水君与正君下轿。
澹台明镜轻笑着点了点头,一手紧紧握住太史情的手腕,温柔细心地引着他慢慢下了轿。
只听一阵衣袍环佩撞击的叮铃声响起,一众水族族人和水系上仙俱是单膝跪地,齐声恭贺道:“恭喜水君娶得佳郎!水君万安,正君万福!与天同寿,福禄长存!”
澹台明镜眉间俱是笑意,温声道:“诸位不必多礼,快些起身吧。”
说罢当先拉着太史情往偌大府邸内行去,直奔澹云楼。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互相谦让着跟随在后,准备参加成婚大典。
这之后,蒙着盖头的太史情只觉得一阵头脑发昏,辨不清东西南北。
只能任由侍从指引,三跪九叩,拜了天地尊亲,又与澹台明镜双双对拜,饮了合卺酒,结发为夫妻。
过了好半天,才完成了所有成婚礼节,被送入了洞房。也就是澹台明镜平日居住的镜华阁。
太史情随着八个侍从刚踏入一片喜庆、满目红绸的寝殿便焦躁地扯下了红盖头,扔在了地上。
吓得侍从们赶紧拾了盖头想再次为他盖上。
口中还唤道:“我的小公子!这可不是在木族,可不能任性了。”
另一侍从也急道:“公子呀,这红盖头得让水君亲自掀开,不然会不吉利的。”
太史情明白他们也把自己当成公仪墨了,一时更加气恼。不管不顾地将侍从都赶了出去,关上了门。
望着空荡荡的寝殿,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却有些云里梦里的空虚感。
此刻想必阿弱正和公仪墨在一起吧。他们好些年不见了,这会儿定是浓情蜜意、如胶似漆。
而他,只能和一个陌生女人拜堂成亲,只为了夺取利益。
太史情越想心里越难受。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大抵是他受的内伤牵扯到了老毛病,心疾又犯了。
这还是当年为了阿弱,两次剖心取血,伤了根本,之后便留下了后遗症。时常心口疼得厉害。
只是他都自己咬牙忍下了,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过。
忍着疼痛,太史情难受地解了腰间的玉带,半扯开三层婚服。躺在了宽大的雕花紫檀木锦榻上。
不知不觉中竟昏睡了过去,只不过眉头仍紧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