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水知道,这个纸鹤,是大能用一封信幻化而成的。
随着白水的动作,纸鹤人性化地点了点头,然后翅膀猛地张开。
它的体内,竟蓦地散发出数道金光!而纸鹤本身也越来越透明,最后终于渐渐消散,彻底化作了无数金色的光点。
诸多光点缓缓浮起,顷刻间幻化成数个大字,静静地停留在青年的眼前。片刻后便消逝不见。
但白水在看完这封信的时候,面色忽然大变!
这封信是大周朝权势通天的尚书令白居敬白大人亲笔所书。
信上相信说明了白水的生辰八字,然后说了一堆白水是他当年南下江南时候和一位富家小姐所生的爱的结晶,还跟白水说了一堆掏心窝子的道歉的话,然后向白水描绘了一番为他日后安排的锦绣前程,最后邀请白水不日入京,认祖归宗。
白水望着天空逐渐消散的金光,神色不断变化——又是大周!
大周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寻找自己?
莫非,真如那什么白大人信上所说,自己是大周尚书令的一个私生子?
白水不确定,但他知道,大周,自己是一定要去的。
为了楼春风和梁依依,也为了自己。
不过再去大周之前,他一定要弄清楚一件事情——他首先要知道自己是谁。
普天之下,最清楚自己的身世的,只有一个人,十万大山后面不知名小山村的那位老村长。
所以白水又重新回到了小山村。
彼时,小山村里。
老村长正将双腿高高架起,随意而轻松地搭在村口一张又破又旧还摇摇晃晃的老桌子上,背靠着一张藤木躺椅,神情无比悠闲自在。
日上三竿,阳光正好。
老村长舒服地拧了拧脖子,一手抓过桌上的大盖碗,喝了好大一口苦荞茶,将茶碗放好后,这才拿起脖子上挂着的老烟锅,慢慢悠悠地拈了一小撮进去,打着了火,吧嗒吧嗒抽了好几口,长长地舒了一大口气。
此刻,老村长抽完了一袋烟,忽然将躺椅放了下去,就那样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却是准备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了。
然而老村长并没有如愿,因为一个年轻人已经缓缓朝他走了过来。
老村长揉了揉眼睛,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白水笑道:“你不必装模作样,要不是早已算到了我今天会来,你也不会特意把椅子从山后面搬了过来,巴巴地在这里等着?”
老村长眉毛一挑,佯装愤怒道:“臭小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老人家不过是在家里闷得慌了,出来透透气而已。”
白水笑着摇了摇头,缓步走到老者跟前,慢慢蹲下,替老者重新换上一锅子旱烟,恭恭敬敬递了过去,方才说道:“师傅,您老人家最近记性咋样?”
老者提起烟锅子,在白水头上狠狠敲了一下,没好气道:“你这混小子,说的都是些什么胡话!我老人家春秋鼎盛,龙马精神,你说我记忆好不好?”
“好好好,师傅的记忆最好,一目十行,夺目不忘,天下第一么无人能敌,”白水将老者吹捧的飘飘欲仙,话锋忽然一转,正色道:“那师傅是否还记得,三十年前,是从哪里捡回来的我?”
老者沉默,然后狠狠抽了一口子烟,最后悠悠然吐成一个圈子,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都知道了?”
白水摇头,直言不讳道:“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大周朝上京城的一位尚书大人忽然来信,说我是他的私生子,并且邀请我现在去上京城。”
“尚书令,白居敬吗?”老者眯着眼睛,缓缓问道。
白水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
老者不再说话,开始吧嗒吧嗒的抽烟。
一直抽了九锅子烟,老者这才缓缓放下烟锅,轻声道:“他说的没错,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