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抬头，看向徐甄的眼睛，徐甄的皮相很好看，他即有成年男子的英气，又有少年的温柔，这么美的一个男子，难怪几个姨娘痴迷他。只可惜，徐甄的双眼总是充满暴戾，兰馨往日看着有些害怕，今日她出奇不怕了，或许知道该坦白，反而什么也不怕了。

“爷，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对府上的姨娘是挺好的。你从来不会亏待我们，不会真的罚我们。这个世道的男子只把女子当成玩物。而我们这些当人妾的，没有任何人权可言。你们喜欢我们就赏赐我们好东西，不喜欢就丢弃。我们虽然身份卑微，但我们是人。”

徐甄有些意外，兰馨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这世道，夫为天，当妾的只需要哄好丈夫就得了，哪来这么多事？你是在埋怨你只能当我的妾？不能当正妻？”

兰馨虽然不喜徐甄这种大男子主义，但是她意外觉得徐甄是个能沟通的，他还没到弱冠，价值观还没完全形成，或许能劝服。

“爷，我需要的不是正妻之位，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不希望和别的女子分享丈夫。”

徐甄被气笑了：“呵呵，兰姨娘果真与别的女子不同。没想到兰晋居然能养出你这么个通透玲珑的妹妹。这世上男子都是三妻四妾，就算只娶了一个妻子，外头都有一堆外室。就算是狼王，也不会一辈子守着一只母狼。何况是人？”

兰馨摇头：“不一样的。人怎么和狼一样。人可复杂得多。就算无法一生一世在一起，那也不该与第三者有来往，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

徐甄突然蹦出来一句：“所以，你给了赵凝这么一话本，劝她离开？我早就知道你呆不下去，但没想到你还劝赵凝离开。你可要知道，赵凝是不能离开。”

兰馨笑笑：“赵小姐心思比我更通透。我不喜与外人共享一个丈夫，但我不会要求所有人都与我所想的一样。而找小姐和我不同，她所希望的，自然是所有人都能从一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