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垂眸看她半阖的眼睛，应该能注意到睫毛上淡淡滴雾霭。

彷佛冬天倾城的灌木，染着一层湿漉漉。

雨轩原本以为厉北辰只是带她上来看夜景的，在男人他握着她的手走到靠近天台边缘的位置，她微微错愕。

只要俯过身，就能看到楼底。

雨轩忍不住有些晕眩，也忍不住握紧了厉北辰的手。

“害怕吗？”他问，声音从未有过的低沉森冷。

雨轩敛住情绪，接着摇摇头，说：“不怕。”

以前她自己问过自己很多次，在面对蓝天清水湾涌动的暗流时，害不害怕，值不值得。

之前她还有过犹豫，甚至想要明哲保身。

因为不确定厉北辰对她的感情。

而她也不是一个感性到搭进自己性命安危的女人。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雨轩的答案已经能够脱口而出了。

也许，是在帝都的那场暴雨中吧。

她向他坦白，对他的爱从来就不是假装的。

又也许，是在他对她说，喜欢的时候吧。

“我不怕，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不怕，真的。”

这次，厉北辰终于转过头，目光落在雨轩身上。

光线昏暗，雨轩不能看清他眼里掩藏的情绪。

不过从女人的直觉来说，他大概有那么点触动吧。

毕竟，她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他。

就连她知道刘敏取她性命的事是厉北辰在背后设计。

她都全心全意信任着他。

可雨轩不想自己袒露心声后唱着独角戏，就摇了摇他的手，示意他说话。

厉北辰握着她纤指的力道明显加重了许多，但是没有立刻出声。

待到又一阵凉风袭来，他才揉了揉雨轩的肩膀，沙哑着嗓音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