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娘娘是奴才的分内职责,不敢言苦。娘娘身体可好些了?奴才听太医院那边的消息,可吓了一大跳呢。”他说着竟给她捶起了腿,宋远知哪受过这种待遇,顿时浑身僵硬了起来,面上却还得佯装镇静。
“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觉得心口痛,闷闷的,或许是天气太热了吧。”
桑明月呵呵一笑,一切都已了然于胸:“恕奴才直言,娘娘这是心病,得用心药来医。”
“哦?公公有何高见?”她坐起身子,摁住了桑明月的手,吩咐云裳道,“云裳,怎生如此怠慢,快给公公端碗绿豆银耳汤来,给公公消消暑气。”
云裳应着退下了,屋内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桑明月幽幽地开口:“高见不敢,娘娘但有吩咐,奴才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便是。”
“本宫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宋远知笑着说道,“桑公公,你是跟着陛下最久的老人了,皇上信任谁,防备谁,我想你心里都有数,如今本宫有难,这却不是本宫一个人的事情,若是处置不好,便会祸及整个朝廷。”
“娘娘说的是。”
“有件案子,自本宫入宫前就一直悬而未决,陛下不急于处置,是陛下抹不开情面,但本宫不能不为他打算,如今这事也拖了许久了,也该有个了断了。”
桑明月心领神会:“听凭娘娘差遣。”
“还有,听说今日早朝,有人替本宫说话?本宫心里过意不去,你替本宫好好照拂一下他们。”
桑明月一愣,早朝上的事情,连他都知晓不多,这宋远知又是如何晓得的?如果他知道当时她就大摇大摆地趴在屋顶上偷听,只怕也要背过气去。
“这个娘娘大可不必担心,他们既然敢替您说话,便是有替您说话的资本,否则,您说这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都只听一个人的意见,而这个人却不是陛下,那岂不是十分可怖?”
“多谢公公提醒。”宋远知心中暗暗腹诽,原来那赵益平敢如此嚣张,身后竟是还有人替他撑腰,倒白瞎了自己白白替他担心这一场。
“你去办吧,这事若是成了,本宫得了好,定也不会忘了公公你。”她说着又褪下了腕间一个红珊瑚手串,递到桑明月的手里。
她思忖了半天,想托他去打听打听鸢儿的消息,但终究还是未敢全然放心,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桑明月拿了手串,低头谢恩便出去了,他的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脚下步子轻快,不一会儿就离开了凤鸣宫。
“娘娘!”桑明月离开后,云裳便拿了一封书信进来,匆匆地递给了她,“陛下来信了。”
宋远知自椅子里一跃而起,手抖得连火漆封印都撕不开。才来,到现在才来,即便战事如何吃紧,也该记得给她写信啊!
这个赵锡梁,搞什么东西,知不知道她在安郢会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