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我真是想拦也没拦得住啊。”
悬壶宫一向是研习的是医书,修道也是以采气纳化为主,在打架上面的确不是强项,如果鬼泣崖真的派了高手来,他们三个堂主或可以自保,但门下的寻常弟子只怕会血流成河了。
苏广袖咬了咬牙,却被任阙偷偷抓住了手腕,任阙在手上加了一份力,示意苏水袖按兵不动。
廖双明用十分恳切的语气说:“这次圣上亲自陪陈妃娘娘来求医,可见是何等的心诚,各种奇珍异宝带了三车,只为求见悬壶宫宫主一面,诸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悬壶宫一向号称医死人药白骨,治不了三个字可不该从诸位嘴里说出来啊。”
蘅芜冷哼一声:“那位陈妃娘娘为了永葆青春用了邪术,眼下邪术反噬了当然是药石无灵……”
“蘅芜。”任阙突然开口打断了蘅芜。
秦落落皱起了眉头,她小声对张灵骨说:“不好,这个女人要作妖。”
任阙语气十分柔和的说:“廖宫主说的不错,我们悬壶宫就没有治不好的病,再说了,这位圣上能如此宠爱这位陈妃,也算得上帝王中难得的痴情人了,我们看在这份真情上也该请宫主去诊治啊。”
她转身对船舱行了一个礼:“宫主,这位病人实在棘手,金针堂堂主束手无策,就劳烦您亲自去诊治吧。”
廖双明看到破烂的甲板,也猜到刚才这里发生了打斗,可看张灵骨和羽瞳在这里,他私自猜想是张灵骨来悬壶宫偷东西被发现,并没有往悬壶宫内讧上想。
他也十分殷勤的说:“请宫主移驾诊脉。”
苏广袖立刻明白了任阙的意思,既然蓝水若躲在船舱里不肯相见,那就先将蓝水若诓出来再说,诊治病人这个理由作为悬壶宫的宫主,蓝水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推脱的。
房中传来一声轻响,像是花瓶被碰倒在地上摔碎了,张灵骨刚一皱眉,秦落落就直接一转身推门进去了:“蓝姐姐,你没事吧?”
苏水袖一看也跟着往里闯:“师妹啊,你没事吧?”
张灵骨唯恐她使坏也赶紧跟了进去,他看到司徒卿抱着蓝水若从内室走了出来,室内此时满是彼岸花的气味,他往内室探头看了一眼,可隔着屏风什么都看不到。
司徒卿旁若无人的将蓝水若抱到椅子上放下,然后去内室将香炉拿了出来,随着香炉被移到外面,彼岸花的香味就更浓烈了。
彼岸花的香味竟来自于这熏香,难怪他第一次在北漠见到蓝水若的时候,并没有从她身上闻到这个香味,看着蓝水若明显红润了一些的唇色,他心里忍不住猜想难道蓝水若用这个彼岸花其实是入药的?可她身上的尸气怎么解释?
就在张灵骨胡思乱想的时候,苏广袖又是一声冷笑:“哟,师妹,这是被我们揭穿了,就干脆亮给我们看了是吧?当着我们的面修尸道,真当我们不敢立刻清理门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