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想要出言提醒，但是她仿佛放空了思想，视线像是飘忽的盯在桌前的一个摆件上，又好像飘到了窗外，就连声音也不真切了起来：“什么小媳『妇』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粗神经的李明镜不懂她的想法，大大咧咧的道出了前因后果：“是我邻家的妹妹，家里从小就给我们定了娃娃亲，她现在是个大夫，已经投身在了我党的军队里了，现在因为一批『药』品来我们这里交接，是个又好看又厉害的人哩！我跟她比真的是差多了！”

这是韩峥嵘第二次听到他用这种自豪的语气说话，上一次还是听他提起组织的时候。

她心里仿佛打翻了五味瓶，握住笔的手不断收紧，又有几滴墨水顺势滴了下来。

能记得他什么时候穿什么衣服，老先生反应了过来，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他这下彻底坐不住了，见多了痴情怨女为了感情做错事情的场面，如今最怕的就是好好的一个孩子误入歧途，更何况还是跟自己相处了这么久的孩子。

他拄着拐杖走到韩峥嵘身边，拍了拍她的背，韩峥嵘一个激灵回了神，看了看桌上已经被墨水滴的分辨不清写了什么的纸张，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把笔放在笔架上，用手握住桌上未完成的文章，将之团成一团。

她用手挤压纸张时候用的力气太大，墨汁染在她的手指和手心里，她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