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伏在她耳畔轻声轻气道:“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个深闺怨妇。”
“不好意思,我还是个未婚少……”话到此处,庄九蝶突然意识到什么,很快,乔天就替她补充完整:“女人。我的女人,你不是说不舍得生我的气吗?”
“我说了吗?”她心虚低下头,被乔天溺死人不偿命的温柔声音,和磨人的搂腰杀瞬间给收服了。
乔天收紧一下她的细腰,像珍宝一样把她呵护在怀里,生怕她冻着一样,低低道:“说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告诉我,那是什么?”
庄九蝶抬眸,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湖面上那个萌萌的纸糊灯人,哂笑道:“明知故问,当然是我要杀的人。”
说完,她抬脚踢起一团雪,狠狠将它踢向湖面去,只听“砰”的一声响起,湖面上那个纸灯人立马塌了个大洞,然后倒进冰湖燃烧起来。
不一会儿,冰与火较出了高低,纸糊灯人湿败了!传来一股纸糊焦臭味,还有木支燃烧的木香味。
身后,乔天轻轻挑了一下眉,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擦着她的秀发,意味深长地问:“你这是在向我宣战吗?”
这字里行间的深意,庄九蝶那会听不懂。
她偏了一下头,用眼角的余光剜了他一眼,故意佯装没听懂,哼道:“你这几天忙什么去了?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抓鬼去了!那你呢?”乔天压低声线,温热的气息,撞击在她耳畔边弥漫开来,扰得她心神荡漾。
她敛了一下心神,想着他那句抓鬼?之前说的那个内鬼吗?
一下子,她联想到自己去后山见师哥的事,乔天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这么说,该不是以为她就是那个内鬼吧!
她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怕被他蒙冤,佯装淡定笑了笑,试探性地问:“我当然是忙着应付你那些姑奶奶们,不然,你以为我能忙什么?”
“辛苦了!”乔天神色一如眼里般淡无波澜,轻轻咬了一下她圆润的小耳垂,有些饶人浮想地说:“你说,我该怎么好好犒劳你呢?”
听着并无不妥,他应是不知道才是。庄九蝶松了一口气,躲了一下他故意作坏的小动作,咬了一下唇,继续加以试探:“我不用你的犒劳,你只要告诉我,鬼抓到了没就行?”
“不抓了!留着慢慢玩。”他一字一顿地说。说得庄九蝶摸不着底,心里溅起了片片惊云。
下一秒,她猛地掰开乔天环在腰间的大手,一把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过脸对着他时,比窦娥还要冤的表情。
气冲冲指着他的鼻子,低吼道:“你他妈是不是觉得我就是那个内鬼?你把我骗来乔家别苑,就是为了防着我对不对?”
乔天腾起慑人的眸子,伸手一拉,又把她霸道收入怀里,并且紧紧拥抱着。
“你这个笨蛋,平时那股子聪明劲儿去哪了?有时候我真想……”
他说着说着,突然低下头,略有些温凉的薄唇,狠狠压上她柔软的小嘴,像风暴来袭一样,吻得极其霸道。
她很快轮陷在狂热的深吻里,小手缠上他的脖子,回应着他。
良久后……
她喘着气,垂着眼睑,避开头顶男人火热的视线,气息不稳的问:“真想什么?”
“真想杀了你……”他下巴抵在她发间上,低低一笑,说道。
不用想,庄九蝶直接几个拳头赏过去,重重打在他的心口处,他就这么由着她发泄,然后补了一句:“是你让我变得不像我自己。”
听到声音,她心里一片动荡,陡然收住手,双眸满是错综复杂之色望着他,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还想亲耳听他再说一遍。
“你说什么?”
“我说……”乔天抱紧她,目光似远又近,落在空中飘下来的雪花上,眼睛里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可她等了老半晌,也没有等来他的一句话。
不过还好,她方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乔天说:“是你让我变得不像我自己。”
这算是表白吗?庄九蝶扬了扬唇,抱紧他,仰头,目光追随他的视线而去……
冷风凄凄,雪色茫茫。
虽冷,心尤暖!
他们看的方向,正是西郊公墓的方位。
大雪已经掩没了半座墓园的高度,一座座孤冷的花岗石墓碑,有赫赫有名的,也有无名小卒的亡名。
不管生前多么显赫,亦或是多么卑贱,到了这里都得归于平静,安于黄土。
尽管此时青天白日,可目光所到之处,一片森森发白,令人倒吸冷气。
庄白临穿着厚厚的军大衣,衣上挂满了白雪,大檐帽下,一双风流韵致的狐狸眼,透着凛凛正气的光敛,目视前方。
他正和一众着装严谨的部下,伏首在一座封建时期的大地主墓后方,严守蹲点。
这片墓园,历史悠久。
可追溯到秦国末期,在封建社会鼎盛时期,被一些地方贵胄推颂为福泽子孙的最佳风水宝地。
墓园本就是灵魂栖息之所,宜静不宜动。
在里面大动干戈是为大不敬,不止会触怒亡灵,还会惊怒亡者的家属。
哪怕是庄白临这个警局局长亲自上阵,来这座墓园执行公务,都得摸黑赶早偷偷地来,还不能带警犬,以防墓园管理处的人发现。
一来,为了行动的保密性。
二来,守株待兔。
那天融雪水引蛇出洞的饵,已经故意抛出去八天了,丁宇这老东西可真沉得住气,闻到风声,没有立马拎包袱跑人,真是老奸巨猾,不是好逮的主。
一名被冻成半个雪人的警员,匍匐着身子,来到庄白临身旁,抖着声音说:“报告!局长,兄弟们吃不饱穿不暖,在这个鬼地方蹲守了整整八天,快顶不住了!”
“只要目标没出现,顶不住都得给我顶下去。”
庄白临搓了搓被冻得红肿的手,也是深有同感,想想还是下令道:“去,两个人出墓园,给大家弄点狗肉和酒来暖暖身子。”
“谢局长体恤!”
这警员谢完,扭头和另一位仁兄,高兴得一拍屁股后面的雪,跑得比兔子还快。
看着他们一步一个脚印,深陷在墓园厚厚的雪地里,庄白临摇头大骂一句:“你们这些个兔崽子,本局长御驾亲征都没喊累喊苦,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萎靡不振了。”
他说完,手摸进衣兜里,想拿手机,结果里面空无一物,忽然才想起来,手机被乔天走的时候抢走了!
走?要是可以,他恨不得把这座墓园掘地三尺,把什么“牛鬼蛇神”通通都抓出来,然后也提着屁股走人了。
妈的!这种鬼天气,冻得连鬼都懒得出来吓人,更别说躲在墓园某处的丁宇老贼。
……
丁宇在石床上,享受完最后一个花季少女,痛快擦了擦身下某处,便毫无留恋挥了挥手,让手下的人拖走被他蹂躏死的少女尸体。
“教授,东西已经悉数盘好三天!您迟迟不走,是在等什么吗?”
黑暗中,他的一名学生瞟了一眼被拖走的尸体,不禁心里打了个寒碜,小心翼翼问。
丁宇阴鸷望了望黑魆魆的周遭,沉默了几许,才出声:“等一个最佳的时机,古川仁樱带来的消息,我怕有诈。”
“学生不懂,他不是还需要我们合作,研制出毒菌的药吗?怎么会对您使诈?”
“蠢驴!”丁宇一扬血眸,厉声道:“我担忧的诈,是那出消息的主人。现在风头火势上,不观察几天,万一中了那个人的计怎么办?”
“教授深思熟虑,学生佩服!”
男子尽管很怕他,可为了远大前程,还是拍着马屁靠近他,奉承道:“想我们这么隐秘的地方,他们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我们会在这儿,您说是吧?”
“嗯!我看今日雪有停歇之势,是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你们点好人头,带好物品,分三路随我悄悄转移地点,过好日子去。”
“是,教授!”男子眼光大肆放亮,只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叫人作呕的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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