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鑫慌忙的磕着头,那脑袋一上一下,一点一点的样子和速度,跟小鸡啄米似的。
他又急又慌,脸色苍白惨兮兮。
宗政寒微提上衣摆,优雅的折下矜贵的身子,与周鑫平视。
“周大人不必惊慌,你我素来并无恩怨,本王也并非赶尽杀绝的狠角色。”
周鑫浑身僵硬,根本不敢与男人对视。
寒王殿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谅他?
不。
不会那么简单的。
周鑫颤抖的双手撑在地上,撑着吓软了的身体,担心受怕的揣测着寒王的心思。
还没揣测出个所以然来,一只黑色的小瓷瓶缓缓递至面前。
周鑫怔然。
这是……
“十五年前,皇后赠予了母妃一枚刻有白泽的玉佩,导致母妃神志不清,产生幻觉,犯了些错事……惨死身亡。”
头顶上,男人寒凉的嗓音像刀子,冰凉,无温,冷至极点。
“时隔十五年,本王要做什么,想做什么,周大人应该明白。”
周鑫双眼瞪大。
寒王殿下竟要他对皇后娘娘下毒!
这。
这可是死罪啊!
宗政寒冷然的扔下黑色瓷瓶,
“周大人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抉择。”
说完,挥袖冷冷离开。
冷漠的步伐渐远,直至听不见,周鑫瘫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他三魂七魄四处飞散不着家。
毒……
那瓶毒药……
他根本不敢看。
一边是寒王,一边是皇后,该怎么抉择。
寒王捉住了他的把柄,只要寒王想对付他,他必死无疑。
而皇后这边……
倘若侥幸得手,他还能有一线生机。
不下毒,他必死。
下毒,尚有存活的希望。
周鑫想到这里,眼中的慌乱迷茫逐渐有了焦点,他扭头看向那只黑色瓷瓶,挣扎了十几秒后,缓缓伸出手……
……
寒王府。
宗政寒回府,卫经与杨静二人早已归来许久:
“主子。”
“见过寒王殿下。”
二人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特别是杨静,从昨天到现在,她整整两天一夜不得合眼。
昨天,她正在店内忙碌,突然收到寒王府的消息,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事,第一时间赶过来。
赶到后,奉命翻阅东澜律法。
八本又厚又大又重的律法。
整整两千多页,八千多条。
她和卫经两个人看了足足十八个时辰,才找出了那些对案情有利的律法,既替公子开了罪,也护住了‘江柳’的安危。
一举两得。
幕后真凶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一场。
宗政寒侧眸望向杨静,
“辛苦了。”
杨静震了一下,赶紧回话:
“寒王殿下言重了,这是杨静的分内事,能够帮助到您,帮助到公子,是我应做的事。”
她不卑不亢,谦逊有度,性子很稳定。
与那些小有成就,便居功自傲的女人相比,她那不符合年龄的沉稳,相处起来很舒服。
宗政寒第一次正式打量杨静。
打量这个小了他足足七岁的少女。
女子面容姣好,眼神干净,里面有商人应有的精明智慧,也有谦逊与懂事。
“听闻,你名下的店铺遍布帝都,拓展东澜各地,涉足领地,分店数量多达四十余家。”宗政寒道。
卫经怔了下。
杨姑娘这么厉害!
他一直以为,杨姑娘只开了那一家因果珠宝店,没想到,其领域涉猎全国了!
杨静不敢居功,答道:
“若非公子相助,杨静永远都达不到今日高度,是公子教育我,开导我,公子令我重生,我所做的一切,都属于公子。”
宗政寒素来挑剔,但此时,他眼中难得的滑过一丝满意之色。
不骄不躁。
知分寸,懂进退。
静得下心,沉得住气,学习能力强。
有这样的人在澜儿身边,他很放心。
这时,府内,林管家火急火燎的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