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中了媚药,一举一动皆为身体本能,并非她能控制的,但凡稍稍有那么一点理智,她都不会靠近他。
叶君澜看着他,“另外,我很尊重你。我这个人讲究的是因果,不喜欢惹事。你冒犯我,我便还手,你对我好,我则双倍奉还。之前,你对我咄咄逼人、处处压制,我才会设法索取。”
“若是你原谅我这一回,日后,在你没有触犯我的前提下,我必定待你如座上宾,礼数有加。”
这番话从叶君澜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惊悚。
一向纨绔、不羁的叶公子突然之间转性了?搁任何人眼里,恐怕都要惊掉下巴。
这是叶君澜第一次心平气和的与他说话。这也是宗政寒首次用正色的眼神打量叶君澜。
这一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叶君澜的两只手悬在半空中,都发酸了,也没等到男人的应声,她也不管原不原谅了,直接将锦盒塞进男人的手掌里。
掉了不关她的事。
送完礼,她拔腿就走,走出三步又折了回来。
“王爷,其实,断袖没有什么不好。”在现代、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为免两个男人之间因为她留下隔阂,叶君澜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一起?有为财、有为权,也有为势的。一对新人的结合,大多是两个家庭的互补,而在新人之间,存在的情感微妙到不可言,相对于这般搭伙过日子,理智者更注重精神上的享受。”
“这样的人更聪明,也更孤独,想要找到一个足以并肩、两心相交的人不容易,更别提男女性别之分,找到的概率还要再降低一半。”
“既然你选择了,便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符合你寒王殿下的性格,我看得出来,你不是将就的人。”
叶君澜鼓励他,“无论未来如何,也无论你我亲疏,在这件事上,我会永远支持你。”
和神医好好的在一起吧,两个人相知相守、相恋相爱,走到如今这一步很不容易。
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转身离开了。
把话说清楚后,她心里轻松舒服多了。
断袖又如何?真爱无界限,哪怕是妖精,也可以拥有爱情。
宗政寒站在原地,掌心的锦盒沉甸甸的,打开之后,一只黑曜石打磨而成的墨条静躺着,夜里的烛光跳跃照射下,泛着暗茫。
他垂眸看着,眼底的光芒莫名的幽暗。
断袖也无妨?
叶君澜这是主动对他……发出了邀请?
……
叶君澜回到小破院,时辰已是不早,豆豆去睡了,她整理整理,也躺了上床。
两只手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生锈的陶响球,摇了摇,里面发出的声音暗哑暗哑的,格外沉闷。就像沉寂了十多年,终于被人摇响了。
这是大师兄的东西,回来匆忙,一直没有机会摆回去,大师兄应该还没有发现吧?
叶君澜这里想想,那里想想,后来觉得吧,这应该是大师兄小时候的玩具,而大师兄恋旧,所以就把它们好好的收藏起来。
嗯……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