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呜呼哀哉，忒也凄惨。

火锅店还没有打烊，角落里还有一桌客人在划拳饮酒，店里的服务员三三两两在忙活着做清洁。

马超走进来，刚想叫人过来陪他喝酒，赵仁虎就从外头扛着一箱子碳走进来。

没等马超开口，赵仁虎就嚷嚷着，“超哥！来的正好！刚买来的一车碳，你帮我一起搬进去！再等十几天就过年了，这车碳算是年前最后一批了！工厂快放假了，人心浮动的，咱们生意都有些淡了！”

赵仁虎看马超不动，干脆将扛的碳扔给马超，自己又去外头搬。

客人都看着呢，马超不好撂挑子，只好扛起碳往厨房搬。

厨房里头忙活的男人们看碳来了，也都出来一起搬。大冬天的，干了几趟重活儿，大家额头上的汗就又冒了出来。

“超哥！瞧你的力气！我都搬了三趟了，你一趟都没搞完！男人啊，混你这个份儿，我要是个女人，我一定不嫁给你！要不是你有个好爸爸，我看你讨不着好老婆！”

马超莫名就觉得亲切起来，嘴角扯了一下，这才扛起碳加紧脚步往里走。别说，跟着这群下力工混久了，他的力气也见长，一筐子碳现在居然能轻而易举地扛起来。

赵仁虎笑道：“超哥，好样的，再锻炼锻炼，你能赶得上我们的力气了。”

马超出了一身汗，心情竟然明快起来，“别夸我！你那心眼，不过是想多个免费的劳工！”

几个大小伙子，很快就将一车碳搬到厨房。

看着摞得高高的碳，赵仁虎道：“咱们烧碳的钱花得真不少！要是能在这里节约一点就好了！可惜没有压缩燃气做燃料，那才是省力省钱又洁净！”

马超揉了揉肩膀，“到时我们外出，四处寻寻你说的那个燃气呗。眼看快过年了，你们准备什么回老家？都有谁要回去，决定好了吗？”

赵仁虎道：“总要混到腊月二十几去，要看厂里怎么安排放假。托你的福，咱有汽车，随时都能上路，倒不急。我是在想，要搞点什么稀罕玩意回老家，总不能大老远跑一趟，空手来回。我得趁着机会，搞点好货卖。”

马超立即接嘴，道：“管你搞什么好货！赚了钱，必得分我三成！”

“行行行！你的车，你说了算！你说你那么有钱，还在乎咱这几个小钱，点点儿都要计较个清楚，我看你钻钱眼儿去了，你这个奸商！”

“我要是奸商，就要一半的利润了！看在你们辛苦跑路的份，让你的那一成，给兄弟们打酒过年了！”

杨天友笑了，“超哥！你这个算盘，没人比你打得更响了，没影儿的钱，你就分配完了。可别盯着咱这一亩二分地了，倒是这么夜了，你还不回家睡觉吗？上次你妈妈看着你的表情那个哀怨，你得回去多陪陪她。”

马超笑容立马不见了，“刚和我妈怄气，不回去！碳也搬完了，走走走，我们喝两杯！”

杨天友看了赵仁虎一眼，笑道：“喝就喝，你那点酒量，两杯就把你灌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