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那个案子，非常轰动，其实我们老百姓都觉得不是人为，倒像是恶鬼作为，但是官府却到处抓人，只要有一点儿嫌疑的，都要被抓进衙门里，关上十几二十日，放出来的时候，多多少少都受了皮肉之苦，更甚的，缺胳膊断腿的都有。”女子缓缓道来...

“有一次，一个小混混被抓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妹妹就去做了证人，说是案发的时候，那人在山上救了她，然后那几天一直在照顾她...”

“我妹妹那时候才十五岁，还是黄花大闺女，她这么一说...不等于承认了自己和那个小混混....我爹娘非常气愤，待她做完证人回来之后，便打骂了她，当时...打的很厉害，我记得又莲她满嘴的血...我爹娘是粗人，骂人的话也非常难听，妹妹到底是才十五岁，脸皮子薄...第二天我们起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家了...至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爹娘也懊悔，不管妹妹如何，到底是自己女儿...她们也没想到，妹妹会真的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此后的日子里，爹娘越发的责备自己，渐渐地身体就不行了，没几年，爹娘就都去了...临终的时候，还一直叮嘱大哥和我，要把妹妹找回来...”

“我也没办法原谅她，不单单是因为她替那混混作证，污了自己名声，连带着我也过了好几年才能嫁出去...而是因为...我知道，她在府衙里说的话，都是假的...”

“因为那时候，我和她一起在山上摘果子，她摔伤了腿，不敢告诉爹娘，怕爹娘担心，也怕爹娘以后再也不让她上山了，所以一直瞒着爹娘，让我哄骗爹娘说与她一起住在邻村的姨母家，实际上我们一直待在山上一户猎人废弃的小屋里，是我照顾了她七八日。”

“也就是说，张又莲当时，真的做了假证？”

婶子点点头，“不错，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她抬起头，看着钟菱凡，“小姐，现在张又莲已经死了，这些事情藏在我心里很久了。”

“张又莲离开后，你见过她？”钟菱凡问，不然她怎么知道张又莲死了呢？

婶子低下头，“我确实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