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后面的中年男子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和韩宇不同,一副醇儒像,这时候才开口:“杨老不必动怒,年轻人有个性是好事,岂能像我们这般死气沉沉?”
面上笑意温和,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不胜满意:“再说,这孩子所言,也未必完全没有道理。”
杨老眼睛又一瞪,没好气道:“你管这叫个性?小秦,你教了这么多年书,可别在我这说胡话!”
“你看看,你这一批那个刘长东,谦卑有礼,知书明理,多讨人喜欢?同样是修阳出来的,这小子怎么就没有那般觉悟?”
闻言至此,楚临轩不由得多看了那位秦先生几眼,原来是刘长东的先生。
举止风雅,谈吐之间,尽是墨客风味。
秦先生轻笑道:“人人心中各有理,不尽相同。杨老,也许是咱们有些跟不上年轻人的脚步了,何必强求?”
“我倒觉得,挚友身在陷境,面对那么多人的反对和呵斥,这孩子依旧敢站出来,反倒是一种勇气的体现。我辈儿郎,该当如此!”
没好气的呸了一口,杨老白了他一眼:“我不和你这般读书人斗嘴,斗不过你!现在少学还是我说的算,若不是……我必不可能留下这小儿!”
谁知楚临轩已经不理他了,而是笑的有些难看,看着秦先生:“你这人说话好听,我喜欢你。”
秦先生微微一笑:“长东没少跟我说你,求我帮你说几句话。若是修炼之余,闲来无事,也可来听我讲学。”
这位先生讲学,是出了名的好,就算是韩宇这般,也愿意来旁听!
“一定一定!”楚临轩呲牙道,这人也太合他口味了。
这一幕,却是给杨老气个够呛,没好气道:“你跟我来是作甚的?给我来找气受?”
虽然他言辞严厉了些,但楚临轩并未太多反感。
这老儿不做作,不掩饰,却是个真性情。
其实不光是他,韩宇也是如此,平日训练时极狠,但对弟子向来不错。
不由得暗暗点头,这少学不愧是隶属朝廷的学堂!
秦先生依旧是笑意满面,春风和煦:“我不插嘴就是,杨老请说。”
这位杨老的眉毛都快连成一根线了,这一天可是给老爷子气坏了。
从怀里掏出一纸文书,递给楚临轩:“小子,签字,按下手印!”
眉头微皱,楚临轩定睛看去,发现是一副供词。
原来,夷陵之事,先前交给他们查清,后来听了楚临轩所言,整理过后,准备交与那位,也算给事情画上句号,有个交代。
作为供词的证人,楚临轩不得不签下名字。
仔细看了一下供词,竟然被稍微调整了一些,尽可能把他和此事的关系摘干净,原本微凉的心肝一下子暖和起来。
签下字来,把手印按上。
这才重新递了回去。
杨老接过之后,仔细确认了一下,收起来后,仍是故意板着脸:“关你七天,给我面壁思过!有人给你送水和干粮,七天后,写一份检讨给我,再决定放不放你出来!”
言罢,带着秦先生,离开了这禁闭之所。
空留楚临轩一人。
楚临轩噎了屎似的,愁容满面。
七天?太久了吧!
一天过去。
他显得有些憔悴,也不知道大家练的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连鑫练的如何。
两天,三天。
他终于忍不住了!
第三天下午,他一边挠墙,一边鬼叫。
“放俺出去!啊啊啊!”
可没有任何人理他。
欲哭无泪,关在这小地方也太憋屈了。
也就这这时,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臭弟弟,想出去还不简单?”
楚临轩顿时惊出一阵冷汗来,周围没有任何人影,不会是撞了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