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纪有微身后的白止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跟在纪有微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眼神在纪有微摔裂茶杯的那一刻,眼神猛地一缩。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被摔裂的紫玉茶壶,正是当年自己的父亲送给上一任帝王纪微澜的茶壶,没有想到今日这个茶壶竟然葬送在此。
白止摇摇头,他只能在心中叹息那个紫玉茶壶的悲惨,茶壶的碎裂是否也能代表着这王朝的即将覆灭,父亲曾与他说过,这个茶壶就相当于是一个王朝,茶壶破碎就相当于一个王朝的即将覆灭,阿止你不用过分去保护这个茶杯,这个王朝,你只需要顺其自然就可以了,该到了要覆灭的时候,这茶杯自然会被打碎,会四分五裂。
纪有微手撑在那案桌上,大口喘气,他不明白为何今日姑姑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可是自己却一点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难道他要与姑姑说,姑姑我还是个孩子,我要姑姑留在我身边吗?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今日姑姑说的时候还说了自己的母后,他也有想着肯定是母后与姑姑说了些什么,姑姑才会如此说。
纪有微双眼猩红,心里想了无数种可能,当然所有的过错绝大部分都怪在自己的母后邵阳身上,自己的姑姑怎么可能有错,错的一直都是自己的母后罢了。
“你可曾想到会有今日,我今日是否在你面前像个笑话一般,我是不是真的如姑姑口中所说一点都不如父皇.......”
纪有微平生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听别人谈起自己与父皇的区别,不过平心而论,自己确实一点都不如父皇,连父皇的一点影子都占不到边,大概只有在姑姑身上才能父皇的影子罢,毕竟都是自己的亲人。
白止叹了一口气,在外人看来他是辅佐两代君王的官人,当今圣上的帝师,可是平心而论他其实没有一天是属于自己的,每一日都是忙的不可开交,每一人都是为了这些烦闷的事情而活。
“圣上,又何必与上一任帝王去比,每一个都有自己的优点,又何必去互相比较,这样还失了情分。”
纪有微那满是阴霾的脸又缓和不少,虽说心中还是有些介怀,他其实一刻都忍不了那些人是如何这样说自己的,他只要听见的,他都会把那人灭口,这就是他会做的事情。
“我不明白,为何姑姑也会变成那样,那一日姑姑这么说自己,你应该也听到的,我在帝师心目中是不是又是个笑话?自我几岁之后,帝师就再也没有管过我这些事情了,永远都是让我自己去醒悟,可是你知道吗帝师,你与你的父亲都是一般让我很是讨厌,永远都是以为,我没了你们就不能把这个王朝给持续下去了,我告诉你们,只要我还在一天,这个王朝就永远姓纪不姓白!”
白止叹了一口气,这个帝王现如今早已陷入了疯魔的状态,想他们白家如此矜矜业业几十年,竟然换来了这样一句,还记得曾经的自己与孝洋两个在纪微澜身边也算是绝代双骄,后来孝洋走了,这里也就剩下了他一个......
孝洋是被纪微澜抓在身边的,而他啊是被自己的父亲送进来的,起初的时候有想过为何自己要进来,可是到了后面也就逐渐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臣下知道了,臣下这就下去,命人过来打扫。”
白止又看了一眼那个碎裂的紫玉茶壶,随后头也不转的出去了,没什么好留恋的,这儿本就不是他的家,若不是没有办法,他也绝对不会呆在这个地方,本就是牢笼,又谈何什么王宫。
纪有微在白止出去后,便慢慢蹲下了身子,身体蜷缩在一块,蹲在了案桌下面,看着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此刻的纪有微只感觉自己的全世界都没有了,虽说从前姑姑不在的时候自己也很是伤心,可是如今姑姑那番话可能是又要离开的消息,他怎么能做到忍心,那绝度是不可能的事情。
.......
阿德依哪里知道这情况会发生成现在这副样子,为何事态一下就延续到了她的身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宴郎拉了出去。
王宴郎站在阿德依的对面,还是一如当年一般羞涩的样子,可惜了阿德依是个不解风情的人。
“阿德依,你当真不记得了?”
王宴郎看到阿德依的脸色才默默收起了自己那微红的脸色,他弱弱才问出那一句话,可惜阿德依并没有回答那个他想听到的答案。
王宴郎从自己的袖子里又掏出那一块被自己珍藏了许久的帕子,放在了自己手上,展示给阿德依看。
阿德依看了王宴郎一眼,随后又从王宴郎的脸上回到了王宴郎的手上,看了他手上那一块帕子许久,那是自己绣的,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上一次已经说得很是明白了,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还是如此固执。
“你到底想做什么?这块帕子,你又拿给我看作甚?”
看着阿德依那一张淡漠的脸,王宴郎心中怎么会不痛苦:“你又何必如此,你是不是又要说我与你只是萍水相逢,这块帕子也左不过是你看我可怜才给我的不成?”
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话,却听在阿德依耳朵里满是嘲讽,明明从前对此类的话语不会在意几分,可是如今是怎么回事,为何她那沉寂了许久的心,会痛?
这人类的爱情当真是难懂,若是她真的心动了,这才麻烦,不能和人类产生感情是她们来到人间的原则,若是........
“王公子,对不住,在阿德依心里,郡主最为重要,阿德依只会为了郡主而活,茴央也是。”
在这一刻,王宴郎竟然是有些嫉妒自家郡主的。